“哥,你赶紧剪胡子去,不打理胡子又一个劲儿长。”
阎摩难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垂下头嗯嗯声,他的胡子总比一般人长得快。
他平时对谁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则粗声粗气,鹰眼鹰鼻板脸,一般人看了都不敢搭话,别看平时不怎么说话,要是遇上事儿那暴脾气可说来就来,灭火还得靠速度。
像上次又碰到左煞堂的人在他们面前滋事卖弄,给气得他直接逮着人家拳脚伺候,结果被罚了跪在夜光阙正对王定守老祖思过两个时辰。
但说来也奇怪,他所有的气焰与气场,到了阎觅这全给收拾得服服帖帖,语气温柔了,做事细心了,只要阎觅说一他就不说二的。
就杨昭七看,阎摩这是把阎觅宠成小公主的节奏,但阎觅又是个懂事的小姑娘,没有蛮横不讲理,也会把阎摩照顾好。
崔莲廷问:“觅妹妹,你是怎么知道你哥胡子上会沾到汤水的?”
阎觅笑了笑:“他呀,我还不知道吗,每次喝水就发出簌簌声,我一听就知道是他在饮水,常常一喝水就急,好似谁要跟他抢一样,咕噜咕噜几口就下去了,那不得溢出来,就沾胡子上了呗,以前吃饭我都得提防着帮他擦嘴呢。”
阎觅伸个筷子想去夹菜,阎摩忙帮她夹了:“哥来。”
她扁了扁嘴,说:“我自己来,我知道在哪里。”
杨昭七和崔莲廷看到二人和睦相处的样子偷偷笑了。
杨昭七觉得自己的饭量比以前大了,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没日没夜的和一群男人厮混在一块儿,自己也越来越把自己当成男人看待。
正趁她不留神之际,两根筷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夹走了她菜碗里唯一的一块肉,
等她回神低头一看,眼睛瞪老大:“我的肉呢!?”
她抬头看向对面那人,正夹着一块肥嫩鲜美的猪肉晾在半空,仰起头对着猪肉张开血盆大口,眼睛看向她,眨眨眼,松开筷子,啪嗒就掉进了嘴里成为囊中物。
她捏紧拳头,做出个怪兽的表情,张牙舞爪的:“啊啊啊!崔莲廷你个混蛋,我咬死你!我唯一的一块肉!”她有个习惯,就是好的东西总是舍不得,喜欢留到最后,吃东西也是,爱吃的、珍少的放碗里半天都没舍得入嘴,就等着最后享受,可能是受多了老妈思想的影响,苦尽甘来,能过好的也整得惨兮兮。
可是!对面的这家伙竟然把她视如珍宝的一块肉夹走了!
“你还我肉!哼!!”
崔莲廷慢悠悠地咀嚼了几下,大力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生怕她看不见他吃了东西一样。
“来呀,来咬我呀,咬死我你就吃到肉了。”他吐舌。
她气不过丢了一根筷子就往他脸上砸去。
可一根筷子哪是能对付他,人家轻轻松松就用嘴咬住了横着的筷子。
阎觅听到他们的对话都知道俩人又在吵闹了,噗嗤笑着。
余子婴默默吃完默默看着他们闹,没说话也没阻止,只是偶尔看看杨昭七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