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烨容惶恐,嚷叫:“干什么!为什么抓我!我什么都没做,我也不知道那个坛子为何会在我的床上,放开我啊!”
甄义谦瞟了他眼,说:“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想抵赖?带走!”
邢烨容到净心园的琅香居门口时,发现里面或坐或站了不少人,坐在正中间的梨花椅上是屠葛庄,还有各师尊,师父任虞任飞也在,眼神凝重,当然也没有忽略在赵婉芝身后还站了四个人,南苑十的那一伙四人。
他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入了这个门,怕是逃不掉了。
杨昭七忽然大喊:“不好,他要跑!”
甄义谦一脚踢中他的后膝,便跪在了琅香居的台阶下,“还想着跑!还说不是你,做贼心虚!”
邢烨容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临空扇了一巴掌,胸口处起伏明显。
那个坛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屠葛庄的手上,他半眯着眼,揭开了盖子,里面一股血腥味、腐烂味扑鼻而来,几乎把人熏晕。
已经确认无疑,就是蛊坛。
屠葛庄厉声斥责道:“邢烨容,事到如今,你可知罪!”
邢烨容庞然,摇了摇头:“弟子、弟子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一坛酒?一坛酒何以至此还要定弟子的罪?再说,弟子根本没有在床下放过那种东西,一切都与弟子无关,请院尊明察啊!”他跪在地上磕头。
“明察明察,再察怕是又要让一个无辜的人遭人陷害!”屠葛庄拍着梨花椅把手痛心道。
“杨昭七、崔莲廷落水事件,就是你指使李赖苟去做的,结果还反过来害得李赖苟背负所有罪名被逐出圣院,对不对?”
邢烨容噎住,面部肌肉抽搐,不语。
“散播杨昭七是娼倌的谣言,是你让吴淞去做的,对不对?”
邢烨容垂下头,面对这些掷地有声的质疑,微微颤抖。
“莫浅嫣尚撇开不谈,吴淞变得神志不清乱说胡话也是你害的,对不对!”
他终于噌地抬起头,拼命晃脑袋:“不!这次真的不是我!”
屠葛庄啪地再次拍把手,把手的木骨架竟然断裂了几处。
“你还在狡辩!”
甄义谦忍不住,说:“吴淞已经恢复正常了,都招了,说他是被你下的蛊,位置就是脑后的风府穴。”
邢烨容惊恐地后退了几步,颤着手,嘴唇一下子变得苍白:“没、没有,我不知道什么蛊,我从来不会这种东西!不是我!”
他求救般看向一直不语的任虞,扑腾到他的面前,抓住他的裤腿,眼泪纵横。
“师父、师父!你帮我说句话啊!不是弟子啊!真的不是我的啊!您知道的啊!”
任虞面色不虞,脸拉得很长,稍微从邢烨容手中扯出自己的裤腿,冷冷道:“你做了这么多蠢事,为师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是有碍我堂风气。”
邢烨容唇齿颤动,摇头,头摇得越来越厉害,看着任虞的眼神陌生又疏离。
“师父……”
吴淞被人推了出来,他一开始躲在帷幕之后没敢出来。
邢烨容一看到他又激动起来:“吴淞!你说!蛊是我下的吗!”
他哆嗦着身子,“是……”
“啊!吴淞,你个狗娘养的东西,乱说话!”邢烨容咆哮起来。
任虞见此情景,朝屠葛庄作揖道:“院尊,不若这样吧!请院尊准许由我将阿容带到禁闭室关押教育,最终处决待各堂共同商议后再定,毕竟是我堂的弟子,出了如今的事,都是在下疏忽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