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虞认为加一道锁不足以困住她,还得加道仅他可破的电符,这样一来,只要她敢踏出去一步,就会被电成焦炭。
门开,里面一片暗黑,任虞身边油灯亮起,给小室带来片刻暖色温馨,杨昭七抬头,冷眼瞧人,今天多了一个他的小跟班。
她正眼没瞅任虞一下,倒是自顾说:“顺利好点了没。”
此话一听就知是对郭鸣康说的,杨昭七听崔莲廷他们说郭顺利头部受了伤,虽然清醒,但一直卧床休息。
郭鸣康微怔,说:“好多了,昨日已能下床行走,多谢关心。”
他垂眸,虽然不待见郭顺利,但好歹是自家人,如此危难时刻怎可不管不顾,做得太过了,面儿上不好看。
任虞嗔笑:“你还好意思关心别人?也不看看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谁是罪魁祸首!这么多天还不认罪,你快点想清楚说出前因后果,你放出魑王是何意图?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最后会和魑一起出现?你的目标是不是玉幽石??”
面对任虞一连串珠炮似的疑问,早就翻来覆去听得她耳朵都起茧子了。
杨昭七也愈发赖皮脸厚,对于他的指责面无表情,她想起余子婴说的,活下去,离开这里,报仇。
是的,她要报仇,替师父、替院尊、替全部玄阴弟子,他们不能白白牺牲。
魑王下落不明,但不代表他已经死了,就算只有尸体,她也要掘地三尺挖出来!
思及此,她不再如之前那样任人说嘴豪无反应,站起来昂起下巴道:“第一个问题,魑王虽然是因为我用双戮剑斩断笞骨链后逃出来的,但那是他控制了我,我根本没办法拒绝,你觉得以我的功法跟他能比?全体师尊都上了,我师父还牺牲了,何况是我?我没有任何意图,如果知道有这个结果,我宁愿当场自尽也不让他逃出生天。”
“第二个问题,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过魑王这两个字,我跟他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我会和他一起出现,这你要问他,他想干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第三个问题,玉幽石?我连它的样子都没见到就碎成渣了。我要是想要玉幽石,还等到把魑王放出来弄碎它这么蠢吗?如果我想要的是玉幽石,我干脆抢了吞到肚子里好了,魑王要弄碎它,就把我一块儿弄碎!”
她也像机关炮一样嘴巴没个停,话说得犀利又难听,但她才不管,对待任虞,她从没想过要客气,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范我一尺,退让三分,你范我一丈,那就不客气了。
任虞气得手脚发软,指着她的鼻子:“你……你竟然还理直气壮!厚颜无耻!玄阴怎会有你这样的人!丢人!丢人!你可知道多少百姓因此次动荡受到多少牵连!酆都山民更是每日都有无故失踪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不在话下!我要用圣院典法狠……”
杨昭七顿住,抓住他话里的几个字眼,百姓、动荡、酆都山民、失踪……
有个画面咻地一下从她脑里闪过,是那个庞然大物,梦里没能细看清楚的关键东西,好像,有黄黑色的条纹。
她站起来,一把抓住任虞的两边肩膀,语速极快问道:“近日酆都山脚女娲娘娘庙附近是不是有个穿着红肚兜大概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失踪了?”
任虞嫌恶地推开她的手,冷笑:“我才刚说了点外面的事,你便能编造接上,说得还有模有样,哼,果然满嘴谎言,没有一句能信的,你天天呆在这黑屋子,怎么可能会知道外面的事,当我是三岁小孩?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