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白衣翩然，飞身离去，不知去何处猫着了。
没人管辛澄，她自然不必再回柴房，但她也没有睡觉，她总觉得心里有事。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便去了后院的阁楼，想去藏书阁静思凝神，经过二楼时，发现廊台有人。
晚上没有太阳，所以不会是十八。
辛澄看着那道背影，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你来了。”然而郡主已经发现了她。
辛澄便走了过去，和她一样倚在栏杆边。
夜色下，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声虫鸣，被深秋夜风一吹，也续不上声了。
“郡主，你不睡吗？”
“心里有事，睡不着。”
“是什么事呢？”
“……”郡主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得过了。”
“嗯……”辛澄沉吟着，转了个身，背靠在栏杆上，“只是和外人说，王府里新来了个人，这应该算不上什么，那个镯子，算成是偷盗的话，按照一般律法而言，最多也就是关几年牢，的确罪不至死……”
“但我杀了他。”郡主抢着说道，跟着向前几步。
辛澄也直起身，相对而立，她知道郡主接下去还有话说。
“之前你或许不知道，但你现在看见了，这就是我，这才是真实的我。”郡主强调着，表情十分严肃认真，“所以，你醒悟了么？”
“醒悟什么？”
郡主的唇紧紧抿着，不知道这人是真笨还是非要逼她把话说清楚，那她就痛快地都说出来。
“你宣称喜欢我，因为曾经的一件小事，但你喜欢的不过是你想象出来的我，想象总是美化的，而我真实的样子你看见了，根本就不美好，不是吗？”
辛澄想了想，“……的确。”
听见这个回答，郡主有一瞬的僵硬，但她早就有了准备，不会让这样的异常流露出半点。
她侧过身去，看着茫茫夜色，“很好，那你放弃吧，本郡主可以不计较这些天来你的冒犯。”
身边有一会没有动静，郡主不会去看，只是扶着栏杆，不停地抚摸一个地方。
或许是常年的风吹日晒，或许是因为十八手欠，那里的朱漆剥落了一小块，露出其中黑褐色的本芯。
“郡主。”
一声轻唤，郡主猛然回身，却见辛澄单膝跪在那里。
“你、你干嘛？”郡主不知道她这又是想到了哪一出，不应该默默离去，或者道别之后再默默离去吗？
辛澄向她伸出右手，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郡主伸手，配合一下嘛。”
郡主犹疑了一下，向着她伸出自己的右手。
辛澄主动接过她的手，向前倾身，随后轻轻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
郡主觉得自己应该抽回手的，以她的反应，是可以做到的，但或许是因为辛澄的眼神很纯净，没有那些令人恶心的欲望，也或许是因为这吻太轻柔，就像春天的柳枝拂过碧水湖面。
总之，她没有收回，而是问道：“你干嘛？”
“的确，我见到了郡主和我想象中不同的样子，”辛澄徐徐说着，仰头看她，“但我的心意没有变哦，我依然喜欢郡主殿下……啊，应该说，我再次喜欢上了你。”
月光下，夜风忽起，迎面而来，吹乱了辛澄的长发，令郡主的眼神有些迷乱。
风停之后，郡主定了定神，动了下手，“那……这个……”
“因为郡主总是不信嘛。”辛澄微微笑着，“这是我从一本西边传来的书中看到的，表示我的忠诚哦。”
郡主收回了手，转过身去，“好、好了，你……你快起来吧。”
“嗯。”
郡主右手抓了抓自己的耳朵，对着冰凉的夜风深吸了口气。
她的手扶在栏杆上，又去寻摸那个残缺的地方，但摸了一圈，好像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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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要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