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盛夏,午后的阳光比早上可毒辣多了,晒在身上烫烫的,让人感觉非常烦躁。
由于看过尸体才不久,谁也没有胃口吃东西。
尤其是陆紫涵和凌宇杉,任凭肚子咕咕叫,就是一口吃的都不想往嘴里放,径直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峡谷裂缝中,那片被陆紫涵凝视过的灌木丛里,一个满身尘土的男人从侧壁上的一个洞口钻了出来。
那个人揉着脑袋抬头看看天空,然后他用力搓了搓脸,扬起头来闭上眼睛做着深呼吸。
看他的模样,好像一点儿也不厌烦那爆烈的阳光,就跟许久没有见过了似的,竭尽全力地感受着太阳的曝晒。
只见那人,身上的衣服早已泥泞不堪,似乎是被水浸湿后又裹上了尘土,又紧又皱地包裹着身体。他的手里拎着一个帆布袋子,也是斑驳泥泞的模样。
男人晒够了太阳,才从草丛中走出来,他把袋子放在石头上,自己也坐下来休息。
那人先是摸了一遍自己的随身口袋,发现全部空空如也。
接着,他从帆布袋子里拿出一个皮革小包,快速打开取出了一个照相机。
相机的镜头已经裂开了,男人好像很纳闷,摇头叹气,不太理解为什么隔着两层厚实的袋子还能把镜头摔破?
他鼓捣了好一阵,也没能使它开机。男人又无奈地摇头,最后只好把里面的存储卡抠出来放进了贴身口袋,这才把相机包好收起。
接着,那人又在帆布袋子里翻出了一把求生刀,一个钱包,还有一个急救包。
他看看手掌上面的道道血痕,脸上露出了侥幸的笑容,自语道:
“这个死劫匪,下手太狠了,直接给我整晕了。不过,你也没找到什么东西吧?幸亏兜子先掉了下来,要不然,都归你了。”
说完,他便打开急救包给自己处理起伤口来。
最后,他又打开钱包看看,钞票都在,照片也在。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那照片表面轻轻摩挲起来。
不久后,他的手指略有顿涩,看着照片的眼睛有些迟滞。
也许是劫难过后,总是让人格外思念亲人吧,男人的眼圈竟然红了起来,他看着照片中的人低语道:“再去一个地方,就回家了。”
照片中是一家三口的合影,男人就是他自己。与他并肩的女人是温和柔美的模样,人近中年,却依然笑得恬静动人。
站在他们身后的男孩儿像是一个高中生,在他们两个之间探出头来,亲昵地搂着两人的肩膀。
男孩子是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笑得阳光灿烂。
正是刚刚从这里经过的凌宇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