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团在江城待了三天,第四天上午才走了。
他们是真接从下榻的酒店走的,翟凤娇他们作为陪同人员,都过去送他们,算是善始善终吧。
安德鲁走之前,依依不舍的对翟凤娇说道,“有机会有意国,你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我们意国也有灿烂的风化和迷人的风景,我希望有这个机会带你游览参观。”
翟凤娇礼貌道,“谢谢,如果我去了,一定会跟你联系。”
安德鲁叹息道,“迷人的姑娘,真不舍得跟你分别。”
翟凤娇,“……”
安德鲁,“希望我还有机会过来,还能再次见到你。”
说完就想要跟翟凤娇来个拥抱,翟凤娇哪敢跟他拥抱啊,虽然这在国外是很常见的礼节,可在国内,她如果真跟他拥抱了,立马就会扣到她头上一顶“作风不正”的大帽子。
她正要闪开,却有一个人抢先一步把她拉开了,她扭头一看,竟然是许航。
她奇怪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许航淡定回道,“到这里检查安全问题。”
翟凤娇有点纳闷,不过也没有多问,高兴地跟安德鲁和许航介绍,“这就是安德鲁,安德鲁先生,这是我爱人,许航。”
因为“爱人”这个词在英文中也有情人的意思,她怕安德鲁误会,又补了一句,“他是我丈夫。”
许航伸手跟安德鲁握了握手,说了句“你好”,然后便礼貌的退到了一边,只是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盯着他。
作为男人,安德鲁自然明白许航的眼光意味着什么,他耸了耸肩,对翟凤娇说道,“你的丈夫他很爱你。”
翟凤娇笑了,回头看了许航一眼,柔声道,“我也很爱他。”
安德鲁,“幸福的姑娘,祝你们永远幸福。”
翟凤娇,“谢谢。”
车上有人喊安德鲁上车,安德鲁答应了一声,对着翟凤娇摆了摆手,“再见。”
翟凤娇,“再见。”
安德鲁上了车,车子很快开走了。
翟凤娇他们也各自回单位上班。
许航是开车过来的,对翟凤娇说道,“我送你回去。”
翟凤娇问他,“你不检查这里的安全问题了?”
许航淡定回道,“已经检查好了。”
翟凤娇心里乐的不行,不过也没有说破,上了许航的车。
许航让李主任也上车,李主任连连摆手,“我们还有其他事,你先送凤娇回去吧。”
笑话,小两口粘粘乎乎的,他们才不当电灯泡点。
许航也没跟他们客气,开着车子走了。
路上才问翟凤娇,“那个安德鲁最后说了什么?”
翟凤娇,“他说你很爱我。”
许航看向翟凤娇,翟凤娇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柔声道,“我跟他说,我也很爱你,很爱很爱,他祝我们幸福。”
许航猛看向翟凤娇的目光一下子热切了起来,他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驶到了路边,然后把车子停下了。
翟凤娇正要问他要干嘛,许航已经凑了过来,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这里可是主干道,来来往往的都是人,翟凤娇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了他,小声道,“要被人看见了。”
许航,“我们是两口子,看到就看到。”
翟凤娇可不象他脸皮这么厚,赶紧催他,“赶紧开车。”
许航知道她脸皮薄,又飞快的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这才发动了车子。
翟凤娇又回到了文化宫,恢复了正常的工作。
在代表团走后的第二天,《江城日报》头版武刊登了一篇文章,介绍这次代表团的江城之行。
文章中配了几张照片,其中有一张,就是安德鲁和赵德厚和沈氏鞋铺的招牌下面的合影。
照片中安德鲁笑的很是灿烂,一向严肃的赵德厚脸上也露出了纯朴的笑容。
因为这是被外国友人夸赞过的师傅和鞋铺,所以文章中对沈氏鞋铺和赵德厚,也浓墨重彩的进行了描述。
意国代表团是建国以来,江城接待的第一个外国来访代表团,所以在江城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而沈氏鞋铺又是代表团参观的唯一一个个体铺子,还上了报纸,所以在江城一下子就名声大噪,不少人专门过来参观,有爱美的女同志,还特意跑过来请赵德厚做鞋子,沈氏鞋铺的生意一下子就红火了起来,赵德厚一个人都忙不起来,崔树良经常偷偷从市鞋厂溜出来帮他的忙,饶是这样,定制鞋子的定单,也都排到了年后。
毕竟是纯手工,做起来慢。
不过定鞋的人也愿意等,穿一双被外国友人夸过的鞋子,对她们来说,也是一种荣耀。
所以这次意国代表团,算是免费给沈氏鞋铺打了个广告,而且效果还相当的好。
翟凤娇开始考虑更换制鞋设备的事,不过这事儿肯定要征得赵德厚的同意。
设备再好,买回来了他不愿意用,那也是白搭。
出乎翟凤娇的意料,赵德厚竟然立马就同意了。
赵德厚,“我手里这套设备,还是60年代初买的,当时也是为了我自己设计新款鞋子方便,所以才买了这么一套,这么多年,也确实都有点老化了,本来你不说,我也正想跟你说一下设备的事呢。”
翟凤娇,“既然换,那就换最好的,一步到位,所以我打算从意国进口。”
赵德厚犹豫了一下,“那可不便宜,而且,从外国进口,怕是不容易。”
翟凤娇笑道,“贵有贵的道理,只要设备好用,贵一点也没关系,这个钱,我还拿得出,进口的事也不用担心,我有一个亲戚,她是米国华侨,一直在跟我们国家做进出口的生意,我可以通过她来从意国购买设备。”
赵德厚心里就充满了期待,“那感情好,等新设备买回来了,做鞋也能快一点。”
翟凤娇回家后便给冯萌打了个电话。
冯萌和她丈夫,现在基本上常年住在京城,去年健健和康康过生日的时候,她和她丈夫专门从京城跑过来给两个孩子过生日。
翟凤娇和许航虽然没去京城看过他们,不过也是经常电话联系,这么几年处下来,差不多也跟亲人一样了。
翟凤娇把买制鞋设备的事跟冯萌说了。
冯萌好奇地问她,“怎么突然想起来买这个?”
翟凤娇也没瞒她,“我跟一位制鞋的老师傅合伙开了个手工鞋铺,他手里那套设备,还是60年代初买的,已经有点陈旧落后,而且磨损也严重,所以想换一套设备,我想着国外的可能要先进一些,所以就想一步到位。”
冯萌自己就是生意人,所以是很支持翟凤娇做生意的,对翟凤娇说道,“论手工制鞋,意国的制鞋技术世界闻名,他们生产的设备也是最好的,正好我们公司在意国有办事处,我交待下去,让他们先做个调查,然后你看看哪套最合适,我们就买哪套。”
翟凤娇,“谢谢冯姨,我认识一个意国的朋友,前一段时间他跟着代表团来江城参观访问,给我留了他的地址和电话号码,他家里就是做鞋的,如果有需要,你们可以联系他。”
冯萌,“那最好不过,你把他地址和电话给我。”
翟凤娇便把安德鲁的地址和电话号码给了冯萌。
虽然她跟安德鲁算是一面之交,不过她能感觉到安德鲁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起码对她没有一点恶意。
而且安德鲁家世代制鞋,对一行的了解肯定比他们多的多,有他帮忙,肯定事半功倍。
冯萌记了安德鲁的地址和电话,然后问翟凤娇,“这段时间,跟你爸和你妈联系过吗?”
翟凤娇知道她说的是沈文戎和韩曼娜。
翟凤娇,“前天还打电话,让健健和康康喊姥姥姥爷呢。”
沈文戎和韩曼娜78年回过来一次,这几年没再回来过,主要也是回来一次不容易,再加上他们两个在米国都有工作,不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