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迁回家没多久,一顶朴素的青蓬马车就从付家驶来,张氏带着去了乡下的庄子。后付迁又放消息,说是张氏苛待付荇与付薇,害得兄妹二去了许家。随后去了一封信与许家,坦白事情,且告知许家,付薇就在郑烨府中。许家素来爱惜名声,他不信许家家主许安接到消息,会不生气。他深恨自己当初为了那从龙功,那么早就站在郑烨身后。也不知道现在改弦张,还来不来得及?
付薇听到后,面上是一阵冷,这个张氏真是蠢透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把她的ru母刘氏推来顶罪吗?居然自己亲自来替付迁善后。不过她转念一想,她这兴许是为了赢得付迁的怜惜。不得不说,付迁这一招丢车保,用得可以。
这件事情,汴梁城的讨论了好一阵子。付菡因为躲羞,日日在家待着。不过她觉得一切都是付薇的错,她有朝一日一定要把她娘受的委屈都讨回来。
世家大族,里面的龃龉也不少,哪个当家主母,都不是温柔乖巧的小白兔。她们身边得用的心腹,有时候,是要替主子顶罪的。像张氏这,还是头一个。各家夫不管以前是不是与许宁交好,心里都挺看不上张氏的。这般岁数了,还要玩柔弱小白花这一套,到底不是大家身,上不得台面。甚至一些官职不付迁的家,也默默地把付菡从儿媳备选名单中划去。
可惜张氏在庄子上忙着与张家通信,还不知道这些事情。
陈姨娘在床上休养了几日,终于能下床了。付薇这才安心,不再日日往锦绣坊跑。
这一日,付薇拿着一个绣好的荷包,左右看了看,递与意。
“意,看这个与付菡留在书房的那个像不像?”
意双手接过来,仔细地瞧了许久。
“像,若是姑娘不说,婢子还真看不来呢!”
郑烨生辰那日,付菡留了荷包在他书房。付薇让意找来,比着式重新绣了一个。
付薇说着把付菡的那个荷包收了起来,这个,她日后还有大用处呢。
“姑娘,”意望向付薇,“这是为什么?”
付薇瞧着意一脸疑惑,不禁了起来。
“付菡这个我了解,从不无的放矢。她既然把这个荷包留在书房,就肯定要有用途。而且那荷包放的此隐蔽,定然不是无意落下的。她既然喜欢玩弄这些小巧,那我就奉陪到底。”
付薇以前不喜欢这种后宅的阴私,但是上一世张氏坑了一回后,幡然醒悟。什么阴谋阳谋,以其道还治其身就好。
郑烨这一日回来,带了一封信付薇。付薇接过去,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一时间有些发愣。
“许泽来信问我,是否在我这里,我该何说?”郑烨问道。毕竟许家是付薇外祖家,他总要征得她的同意。
“不要说,”付薇说得斩钉截铁,“不要跟他们说。”
郑烨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她。
“为何?”
付薇轻一声,缓缓地他讲清楚原因。
原来,许宁在怀着付薇的时候,曾经与自己兄长许安开玩,若是这个孩子是个姑娘,就与他儿子结亲。
“虽说这是玩,但是许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张氏对我不好。若是舅父舅母真心对我,在张氏接我回付家的时候,就把亲事提了。”
说到这里,付薇有些伤感。
“毕竟那时候外祖父热孝没过,我又是他最疼爱的外孙女,订亲也不为过。况且我那舅母啊,就没喜欢过我。”
付薇自小生活在许家,又是个姑娘,生性敏感。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一清二楚。
“当时我年岁小,娘亲的嫁妆都在外祖母手里管着。她怕家里说我与兄长白吃白喝,嫁妆的息有一半是归许家宫中的。后来我长大了,外祖母把嫁妆交还于我,让我亲自打理,我也是循着外祖母的旧例。饶是这,还有说我一草一纸都是许家的(1)”
说到这里,付薇看向铜镜。里面的姑娘娇媚可,眼角眉梢俱是风情。
“兴许舅母不喜欢我这种长相吧,”她微微一倾国倾城,“毕竟她骂小丫鬟的时候,可说过不止一次狐媚子长相,眉眼颇像薇姑娘(2)。”
“那许太傅就不管吗?”郑烨有些好奇。他知道许太傅是最喜欢付薇的。
“外祖母年事已高,许家都是舅母管家。下们自然向着这个未来的管家夫。至于外祖父,向来不在内宅多花心思。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付薇说着,看看自己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