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傅过世的候,还正月里,那一年汴梁又特冷,许泽站门外,只觉得从骨子里往外透寒气。
屋内,许安与范氏丝毫不知道儿子就外面,继续争吵。
“阿婴是妹妹唯一的女儿,父亲待她珠似宝,让她回付家,我不放。”
“老爷,”范氏看着许安,“当初咱家强留下付家兄妹,是爹仗着辈分,付家不敢说什么。现爹去了,老爷觉得付家还会吃这个闷亏吗?张氏虽是后母,是付大人总是他们兄妹两个亲生父亲,总不会亏待他们。况且就是他们日后定亲,也要上门跟老爷说一声的,对不对?”
许安与范氏相处那么多年,也算是了解她的脾气。这门亲事她说不许,就是真的不许。婚姻大事,总要双方都满意才行。范氏不喜付薇,她嫁过来对着这么一个婆母过得也不顺。他想了想,也就算了。
许泽门外见父亲不再据理力争,非常失望。他一直就喜欢付薇,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娶人。
他门外略微迟疑了一会儿,推门了进去。
“父亲、母亲,我想娶付薇。”
许安跟范氏没想到许泽外面,俱是愣住了。
“母亲,”许泽看向范氏,“我喜欢付薇已很久很久了。”
范氏看着自己儿子,十八/九岁的年郎,器宇轩昂,虽是一身粗布孝服,仍旧俊朗无比。这是她的儿子,十月怀胎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从一个小小的团子,一点一点的养大,而现,他居然为了一个姑娘,反驳自己。
“我不许,”范氏说道,“我不许娶付薇。”
“为什么?”许泽问道,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委屈,“为什么不意我娶付薇。”
“就是不行,”范氏忽然有些焦躁,一改往日端庄娴雅的命妇风范,“我绝对不允许付薇穿着喜服,踏进许家。”
许安初只以为范氏不喜骨血回流,万没想到她听到许泽的话竟是此大的反应。
“阿泽先回去,”许安说道,“我与母亲有事要说。”
许泽一直敬畏许安,见他发话,并未敢多言,行了礼就了。许安望着他的背影,道付薇是嫁不进来许家了。
“听言语,似是颇为厌恶付薇,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