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薇日日行走于东宫与翰林院,碰见几次许泽。许泽次都望着她欲言又止。付薇却故作不,当做陌生人一般。
这一日,她刚出翰林院出来,迎头就碰上付迁。
他们二人虽然同朝为官,但是未遇见过。今日,还是第一次。付薇心中一阵冷笑,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她并未躲闪,昂首挺胸迎着付迁边走了过去。二人交错之际,付迁先开了腔。
“敢问这位就是付公子?”
付薇停下来看,抬望着付迁,之后便是一礼。
“在下正是付薇。如果没猜错,您应该就是付迁付大人。”
付迁没料到付薇竟然毫不避讳。
“不付公子是如何认识老夫的?”
付迁四出头,在付薇面前托大,倒也不为过。
付薇展眉,定定望着付迁。
“我如何认识付大人,大人己不清楚吗?”
张氏的人带着黄氏在甜水巷闹了一场之后,付薇隔两日就给付家递了帖子。付迁当时烦闷,推说有不见。这样却正合了付薇的心思,她大张旗鼓上门送了份礼,放在付家门就走了。
“我进这翰林院,第一件情就是打听付迁付大人是谁。虽说当日您未见我,但是到底算是我的恩人。”
付迁被付薇的话堵得心憋闷,直想上去捶一捶。付薇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可是下这情形,院中人来人往,他为了面子,也不好当场发作,简直呕出血来。
“客气客气,”付迁到底为官多年,修行了得,“不过是家中下人办,顺路而已。当不得付公子如大礼。老夫,今日倒是对着公子有一谢。”
付迁说完,睛便落在付薇的脸上。她与她娘可真像。
“前些日子宣城的情,是付公子瞧出来的吧。没想到年纪轻轻,竟然对水利有如研究,说起来,竟是与老夫的大舅兄不上下。”
说到这里,付迁微微一笑。付薇看着前这个男人,虽已不惑,依旧身材挺拔。面上虽然有些皱纹,却给他凭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鼻梁高挺,嘴唇纤薄。她记得外祖父说过,薄唇的男人,薄情寡义。
“当不得大人夸赞,”付薇也谦虚起来,“只是不付大人的大舅兄是哪一位?小生无,倒想上门拜访。”
路过的人有几位与付迁不合,听见付薇的话,面上就带出一丝笑影。这新来的小翰林,还真敢说话。到底是太子的心腹,就是不一般。
付迁见付薇说话如犀利,越发恼怒起来。
“是老夫前岳家,许家。现在正阖家在扬州守孝。付公子是想见,怕是还等上两年。”
“真是有些可惜。”付薇说着,面露遗憾。
“想来真是雏凤清于老凤声。当初付公子进了翰林,又兼东宫少詹,老夫还以为是付公子入了太子的。没想到,真是有几分本,”说到这里,付迁面上忍不住露出一丝讥诮,“付公子可你与我家大姑娘有七八分像?”
“,”付薇神色坦然,“我与太子结缘,便是因为这张脸。”
“不但长得像,连名字也几乎一模一样。想来,你我二人祖上兴许是同宗也未可。”
“小生不敢。”
付薇轻轻巧巧把话题避了过去。
“今日既然巧遇,老夫有一不明,还请付公子解答一二可好。”
付迁火气越发上来,时院中的人已稀少,不免带出些幌子来。
“付大人请讲。”
付薇经过两,对付迁早已经没有感情。时内心平静,只恨不得再多骂他两句。
“付公子小小年纪,为何对水利如有研究?”
“小生家里遭了灾,除了祖母,阖家全没了。不免对这些就多上心一些。毕竟多年苦读,一朝得中,是下功夫在学问上,争取做一番业出来。偏巧又得了太子的赏识,就更抓住机会不是?”
说到这里,付薇直往付迁面上看过去。
“小生不似付大人命好,初入仕的时候就得了太傅的赏识,五年连升三级。”
付迁恨别人拿他做许家女婿这件情说,今日见付薇毫不避讳说出来,面上险些挂不住了。周围有路过的人,都内心暗笑。这位,居然也有今日。
付薇说罢,抬头望望天色,朝着付迁一拱手。
“天色不早了,小生还往东宫去一趟,就不与大人多说了。”
付迁头,算是了。
两个人错身之际,付薇忽然压低了声音在付迁耳边细语。
“还请付大人回去问问张氏,我送去的那一套耳坠子并戒指,她为何不敢戴在身上!”
付薇说罢,抬脚便走了出去。只剩下付迁在院中望着她的背影,着气个半死。
付薇骂过付迁,心下暗爽,一路笑着就进了东宫。郑烨见她这般高兴,有些好奇。
“今日怎么这般高兴?”
付薇笑起来宛如三月的春风,让人说不出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