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注视着镜中的妇人。
“挽君信不过我,还是说挽君是太后的人?”
沈昶的说话的热气忽然到耳边,陆挽君身体一缩,眉毛颤动不休。
她强装镇定。
“你先退开,我慢慢和你说。”
沈昶是从镜中发现她并没有那么冷静,意识到这个,沈昶微微挑了挑唇。
他往后退开两步,抱起手臂,面向陆挽君站直。
陆挽君转过身,镇定自若。
“你所谓的把柄足以将荀良拉下马吗?”
沈昶被这问话问得一愣,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转而笑回:
“并不一定。”
荀良身后是以荀太后为首的荀氏家族,后宫有荀太后,朝堂有荀温,勋贵人家的后宅还遍布荀氏女子,想要凭借沈昶手上的一块收缴而来的贩盐令,还真是不一定能将荀良拉下马。
荀良再无耻些,推说是下面的人官商勾结,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陆挽君等的就是这句话。
“以一个并不足以将荀良拉下来的证据去换一个大理寺卿的位置,孰轻孰重?”
她眼神几乎没有波动,语气也没多少起伏。
偏偏话里的意思让人惊讶。
“你是说荀太后会放弃到手的大理寺卿之位,去保荀良?”
沈昶凝眉,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荀家自从荀太后退下去后在朝中渐渐失去话语权,荀温虽有一品称号,但并无实权,而大理寺卿之位可是实打实的能在朝中说上话的职位。
陆挽君挑一挑眉,不可否置。
“听荀太后的意思,估计会推举如今的大理寺少卿,谢旻之。”
沈昶语气一变:
“谢旻之?”
陆挽君颔首。
“哼,这个小白脸还真是有本事,年纪不大,手段倒是不小。”
沈昶冷哼一声,言语中的嫌弃溢得满屋子都是。
他可是牢牢记得这个谢旻之求娶过陆挽君的事情,若不是当时他远在西北,定会让谢旻之好看!
陆挽君蹙起眉,想到日后还要自己或许还要和谢旻之合作,便出声替他辩白:
“谢大人连中三元,是陛下钦点的状元郎,怎能说人是白脸?”
天地良心,陆挽君这话并无其它意思。
偏偏呷了醋的沈昶听得不是滋味。
“不是小白脸是什么,若不是借助他妻族的底蕴,能在几年内坐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