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君心有惶恐,瞳孔禁不住一缩,尖声道:
“你派人跟踪我?”
话音落地,她才发觉自己神态过于尖锐。
沈昶看着她但笑不语。
“也不是什么大事,去状元街取了新做的衣裳。”
陆挽君放轻声调,开始描摹找补。
她去打开衣柜,将今天从成衣店拿回来的衣服在身前比划。
沈昶依旧不言,心里却想原来陆挽君每次去成衣店,都是为了打探陆妈妈的消息。只怕上次成衣店写来的信,也不是什么要她去取衣服。
见沈昶端着张脸,陆挽君也懒得和他虚与委蛇,径自把衣裳放回衣柜,坐回梳妆台前。
沈昶不言,她也不语。
“今日和赵恒在太和楼喝酒,看见了你的马车。”
他在解释自己没跟踪她。
陆挽君缓下一口气。
沈昶骗了陆挽君,他与赵恒喝酒是昨日。
许是因着上次吵架的尴尬,陆挽君一直没转身看沈昶。
她在想沈昶莫名其妙来这里,莫非是求和?
这个念头一出来,她便从梳妆镜中小心去觑没什么坐相的沈昶,谁知正被他一眼看过来。
陆挽君立刻装作若无其事,拿起羊角梳慢慢梳发。
沈昶唇角翘起一抹弧度,他站起来往梳妆镜前走。
“你看它还认得吗?”
沈昶从怀中取出李五筒让他带给陆挽君的玉佩。
李五筒告诉沈昶说这是陆寄山被押回京之前交给他保管的,要他以后给陆家的后人。
陆挽君抬起眼皮,目光落在沈昶掌上的雁形玉佩上,只一眼,她惊讶得忘记了说话。
她怎会不认得?这是陆氏子弟传家玉佩!
陆挽君咬紧牙关,颤抖着手去拿那玉佩。
她将雁形玉佩紧紧捏在手中,握成拳头的手背上青筋依稀可见。
“这玉佩你哪里来的?”
陆挽君开口的话像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叔叔入京前交给李五筒,他让我带给你。”
沈昶低下声量交代说。
“李小叔?”
听见熟悉名字的陆挽君陡然睁大眼睛,眸中满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