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温言见她两次拒绝自己,心有不悦,多说下去只怕也没什么意思。
明明心里有叛逆的心思,偏偏生的这般天真无害的脸,苏温言越看越是火大。
“世间安得两全法?这你应该知道。”苏温言冷淡说道。
她不能明白这个两全法保全的是指太师府和侯府还是说忠国公和他的利害。
容溦兮的睫毛一抖,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苏温言忽觉得恼意变小,心中刚舒服些,又听她拱着手带着几分正直的说道,“帝王怒,一怒浮尸千里,再怒山崩地裂,三怒天地生变。我等不过是一介匹夫,实在不得与世子和陛下这等尊贵的人相提并论。可匹夫亦有怒,若必怒之,血亦可溅五步。”
容溦兮虽态度卑微,叩首伏在地上,却是字字铿锵有力,苏温言的指节咯吱咯吱的响着,声音寒的彻底,冷到了骨子里,“你这是在给我上眼药?”
容溦兮俯身叩首,谦卑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在赌。”
“赌什么?赌我会帮你?”苏温言轻笑了一声,眼中不化的千年寒冰渐渐沉了下去,风一吹便化作了满天风雨,轻声说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容溦兮直起身子,一双干净的眼睛望着苏温言,像是无法悬崖勒马的赌徒一般,放手一搏说道,“奴婢赌世子心中已经开出了不一样的花。”
苏温言徒然怔住了一下,仿佛一阵风吹来,两人之间的那层网便要吹破。
他一双凤眸避状若无事一样闪到了别处,隔了半响也不曾转回来。
容溦兮等不到回答,心渐渐跟着沉了下去,本来当初二人闹得就不算愉快,只是苏温言回来的日子太久,让她好似忘记了他们本身就有旧账在身。
她收回手,往后退了退,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刚准备说些场面话,却听苏温言说道,“好,我答应你,可以保住你家侯爷,亦不会连累你的朋友,到时候你只按我的话去回你家侯爷便是。”
容溦兮心中一跳,方才跌倒了谷底的心情在一瞬间又反弹了回来。
这样起起伏伏的情绪被人捕捉在眼睛里,苏温言心下忽然闪过一丝窃喜,说道,“不过我也有我自己的条件,你也知道我是商人,不干赔本的买卖。”
容溦兮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