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在家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林芝。
这一点容溦兮比任何人看的都清楚。
林芝看着与世无争,其实心里这一年里头早就七上八下了,先是自己的父亲险些丢了官帽,又是自己的丈夫可能会又性命之忧,她怀着孕努力地告诉自己要开心,要快乐,可她心里清楚得很,她无法真正地开心起来。
“我去和太后娘娘说,她那头需要什么我都会提前做好,左右她老人家也说过我是个外来人,不算宫里的奴籍,想什么时候出去说一声就是了的。”
容溦兮反握住林芝冰凉的小手,试图让她的心里安稳下来。
回宫后,她便趁着太后小睡过后心情还算不错的事情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太后果然慈善,并没有难为她,也没有说林芝的不是。
这给容溦兮极大的宽慰。
几次碰到的主子都是好人。
太后越是如此,容溦兮便越是卖力,她早晨气的最早,将膳食局的东西早早的准备在太后的门前,太后醒了容溦兮又凑上去给她梳头,每日不重样的梳,逗得太后高高兴兴。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忽然生出了一些感慨来,说道,“时间可真快,我如今也算美人迟暮了吧。”
美人迟暮本是可悲之事,可太后说起来的时候只是像说一句玩笑话一样,容溦兮没敢接,苏嬷嬷在后头点着小四合逗趣道,“娘娘想夸自己是美人就别绕弯子,屋里都是咱们自己人,我们还敢笑话太后不成。”
太后被这句话逗笑,噗嗤一声捂住了嘴,假意训斥道,“你个老婆子,再说话就把你打发到浣衣局去。”
苏嬷嬷冲着容溦兮递了个眼色,俩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