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老头子脉搏跳动的有力,比好些千金小姐好上不少。
“阿弥陀佛,太师的一腔热血差点就要洒在这鱼竿旁边了。”
本是一句让人安心的话,可从空闻的嘴里说出来,总归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太师的身份和立场本该将热血撒给朝廷的,可朝廷不要,世人惋惜,圣上无情。
可笑。
这一腔热血没有因为朝纲而挥,而是因为钓鱼辩经,可真是既可笑又可悲。
太师的眼里有些不高兴,可随即又忽然的笑了出来。
从前他看着泼妇骂街的样子鄙夷的不忍直视,他觉得那些人粗鄙,下流,以为说几句难听的话就能把别人说死过去了。
简直就是愚蠢。
骂人是要以理服人的,不用脏字也能酣畅淋漓。
可如今他明白了,有些话骂出来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就像此时此刻,他生气的骂了一句妖僧,空闻当然也没有死过去。
但他不一样了,他心里痛快了,浑身也畅快了不少。
“太师您消消气。”容溦兮看着哭笑不得的谭太师,还以为是气疯了,于是哭丧着脸拽着空闻说道,“你快道歉。”
空闻等着铜铃一样的眼睛。
竟然让他道歉,也不知道今日是谁求着自己来的。
“好——”空闻看着瞪了自己一眼的容溦兮,不稀罕和小丫头计较,便说道,“我道歉——”
“不必了。”太师疲惫的摆了摆手,“今日是我受教了。”
这话又从何说起。
俩人对视了一眼,只听他说道,“我从前看不起那些软弱懦怯的大臣,还有那些贪图享乐的勋旧贵戚,就像忠国公那样的,所以他们愤恨我,可我当年又年轻气盛,自以为自己的打法儿足够精准,只要一身正气便无所不能,歪门邪道根本无法打败我,这些年他们的退让也让我觉得的确如此,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那不是歪门邪道,那是真本事。”
他一身轻畅的拍了拍空闻的手。
“那不是他们的运气,是他们处心积虑,卧薪尝胆后的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