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盛清欢这般说,傅先生也是叹了口气,后又像是安抚自己似的说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只能说卉儿没有父母缘了。不过好在即便不得宠爱,卉儿也没有歪了心性。”
盛清欢由衷地道,“那也是老师教的好。”
盛清欢这可不是溜须拍马,她是真心觉得若不是傅先生收了许卉,还一直留在身边教导的话,只怕许卉也不会长成这样一个温和的姑娘了。
傅先生却是摇了摇头,道,“这并不是我的功劳,哪怕没有我教,卉儿也不会轻易移了性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自小在公主府长大的缘故,所以似乎生来就该如此温和。想来也是在柔安公主跟前儿待着,耳濡目染了去。”
“老师,柔安公主当真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吗?”
盛清欢是真的很感兴趣,可惜柔安公主自驸马新婚不久便纳妾,后这妾室又先自己一步剩下了孩子就心灰意冷不再出门了,所以即使盛清欢小时候总往宫里跑,后来更是入了宫,日日待着也是不曾见过柔安公主的。
虽然说这坊间对柔安公主的评价都极好,但是盛清欢素来奉行“虽然眼见不一定为实,但是耳听一定当不得真”的理念,在未曾同柔安公主相处过之前她是不会相信的。
一个皇家嫡出的长公主哪里会真的这般佛系?
盛清欢是万万不信的。
傅先生知道盛清欢所想,她也没有多说,只是道,“你并不信别人说的话儿,又何苦来问我?待有机会你同柔安公主见上一面不就知道这传闻是真是假了么?”
被戳穿了心思,盛清欢也不恼,只是笑着说道,“老师又不是外人!别人哪怕说的真情实意我也是不信的,可老师你哪怕说得天花乱坠,将柔安公主夸成朵花儿我自也是信的。”
“你啊,这张嘴向来跟抹了蜜似的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多了话儿,傅先生忍不住咳了几声。
“老师,你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盛清欢皱了下眉,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过就是普通伤寒罢了。”傅先生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大概是怕盛清欢不相信,傅先生还紧跟着解释了一句,道,“我身体向来没什么问题,估计也是这次骤然生病,所以病的时间久了些。”
“老师,你可不要骗我,我出宫前就派人去请了郑太医来给你瞧病的。估摸着再有一会儿郑太医就该到了。”
盛清欢眼中满是不信。
她在现代学的虽然是法医学,但是和治病救人的临床医学总归还是有些相通的点的。哪怕不借助专业的仪器,光是看着傅先生的脸色和状态就不像是简单的伤寒了。
“你听听,刚才还说只要是我说的话儿哪怕天花乱坠地都是信的,这转个头的功夫就不信了?”
盛清欢却没有接傅先生的这个玩笑。
“老师,我没有娘了,我不想连老师也没有了……”
话没说完,盛清欢的眼眶就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