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吗?”穆十四娘问道。
“要不要紧,都已经烧了。”洛玉瑯自嘲地说道,“好在,我们尚有余钱,既可置办新院子,亦可重修。”
穆十四娘偏头不去看他这副财大气粗的模样,也没了继续追问的兴趣。
在公主府用过午饭,席间十五郎主动提及自己将与芜阳公主四处云游的打算。
洛玉瑯一脸艳羡,“十四娘最喜欢四处游走,可惜我难以抽得开身,否则与你们一道,也算人间乐事。”
刚刚经历一桩这样的大事,居然还能云淡风清地谈及其他,芜阳公主再一次刷新了对他的认识。
十五郎则从他看向十四娘的神色中读出了满含的宠溺,“姐姐这几年比我走得都远,如今嫁了人,自然该安守于室,好好侍奉长辈。”
“这倒是真的,我每日给父亲送药,他总是会问新媳妇何时归来。”洛玉瑯有意将新媳妇三个字念得极重,如愿以偿得了十四娘一个红脸。
两人往日再熟悉,说话再无遮拦,穆十四娘还是不太适应身份突然的转换。
“姐,我与芜阳不在京城时,你若有事还是可直接来公主府。”芜阳公主也接了句,“我已经吩咐过了,你住的院子一直会有人收拾。”
洛玉瑯接了句,“她有事自然要先告诉我,若我都无法解决,寻你们做什么?”
芜阳公主却不愿了,“别装傻,我们是说你若亏待她,她随时都可以回来这里,关上门,再不理你。”
“永不会有这种时候。”洛玉瑯态度坚决,一脸笃定。
他的所作所为确实抵得上这句话,十五郎和芜阳公主都不再反驳。
反倒洛玉瑯一直坦然至极,仿佛十五郎的七日之约从未曾有过,走时还亲和地说道:“定了出发的日子,我与十四娘再来相送。”
两人回到洛府,首先去了洛老爷的书房问安,“父亲身体可好些了?十四娘未能在府里尽孝,还望父亲宽谅。”
“归宁七日,是惯例。我已好多了,不过旧疾,早都习惯了。”洛老爷有些无奈地看了眼独子,从进来到现在,他的眼神一刻未曾离开过新媳妇。
“你如今回来了,我若不得空,就辛苦夫人替我尽孝了。”洛玉瑯丝毫不觉,他们父子相依为命十数载,他是打心眼里心疼父亲的,现在多了十四娘,自然希望她能让这个家添些温馨。
“这是我的本份,家主放心吧。”穆十四娘实话实说,既然嫁给了他,孝敬长辈本来就是她应该之事。
又陪着洛老爷闲话了几句家常,洛玉瑯终于得以牵着十四娘的手,漫步小径。
穆十四娘立刻被小径旁的丛生的剑叶吸引了目光,“是鸢尾吗?”
“你经过这里至少两次,居然现在才发现,真为这花叫屈。”洛玉瑯打趣她。
穆十四娘心想头一次经过是成亲次日被他抱着走的,第二次是清早回门,哪里会看留意到。
“喔,差点忘了,你没什么机会四处打量。”洛玉瑯意有所指地望着她,成亲已在数日之前,可他却觉得犹如昨日。
一路走来,穆十四娘发现目之所及,都被他见缝插针地种满了鸢尾花,“这花喜阴,无水可不好养活。”
“等得了空,就会修沟渠了,到时候花草之间,流水潺潺,再养些小鱼小虾,等有了孩子,凭着他们在里面捉鱼摸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