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瑯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偏头看着今日有些特别的穆十四娘,“好,若你喜欢,就待久一些。”
以往的穆十四娘,或许是性子使然,沉稳冷然,何曾像现在这样,热情娇嗔过。
心之所向,自然喜欢两情相悦,更希望得到炙热的情爱,让自己那颗滚烫的心,不至于坠入古井。
如今的他,因为阅历,因为人生路上的磕绊,自然没了当初少年公子的恣意张扬,但眼前人,是他心之最深处的羁绊,永无法脱手的挚爱。
虽然今日是穆十四娘主动,但他内心的欣喜无以复加,所以,明明知道天色渐晚,他还想再这样待上一会。
可是他未曾想到,穆十四娘会性情大变,就连已经入睡,仍旧扯着他的衣襟,仿佛悬空处的藤蔓,不肯松开半分。
半夜时分,洛玉瑯被惊醒,因为穆十四娘说起了梦话,絮絮叨叨,虽然听不真切,但明显是在梦中遇到了险境,十分慌乱。
额间的散发渐渐濡湿,呼之却不应。
洛玉瑯探过她的额头,并未发热。
只得在她耳边不住轻唤,“漫游,莫怕,漫乐在这里。”最后心急,忍不住唤了她的姓名,“十四娘,穆十四娘。”
她那里终于有了回应,嘴里嘟囔,“我不要在这里,当家的,救我。”
见穆十四娘竟然在梦中唤自己在苏城时的称呼,洛玉瑯有些失笑,“施掌柜,当家的在此。”顺手将她拥入怀中。
穆十四娘竟不住往他怀里钻去,“我不要待在这里,你带着我爬上去。”
洛玉瑯愕然,不禁轻问,“你梦到红崖山了?”之后觉得自己有些词不达意,赶紧哄着,“好,就像上次一样,我将你绑在腰间,带你爬上去。”
听到穆十四娘言语间竟对巨蛇十分害怕,以为她是因了前事,洛玉瑯轻哄着,“无妨,它已经遁去了。”
穆十四娘果然在他的言语中渐渐平静,“让它走远些,越远越好。”
“好,再不让它回来。”洛玉瑯心中内疚升起,若不是因为自己,穆十四娘怎会受此惊吓。
好不容易将她重新哄睡,第二天她一醒来,就觉得头疼,洛玉瑯赶紧从城内请了大夫,却未说出所以然来,只开了安神的药方,让她先服下,看看疗效。
洛玉瑯再也无心留在别院,当天就回了城。
只是穆十四娘的头疼之症一直未见好转,弄得他心急如焚。
半夜时分,虽然疲累异常,却毫无睡意。用了安神汤,入睡后的穆十四娘仍旧拧紧着眉头,他心如刀绞,只得用手轻轻抚着,想为她缓解些不适。
突然内心一阵熟悉的波动,让他警醒,良久之后,只听他自言自语道:“你若骗我,我就去烟霞观,寻你的同门,自然有人知晓如何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