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完全明白了,以前的景妍凝是装疯,他和她都心知肚明,但她的第一次发疯,应当是它刚刚回洛府之时。
后来的第二次发疯,也是如此。
现在突然好转,想必与它在密屋中化形有关。
没了克制,景妍凝自然神智清醒,原形毕露。
“看来,景家的人火烧不怕,挨板子也不怕。”说完起身,眼睛盯着景妍凝,踱着步,“我现在心情不佳,早没了兴致与你们斗法,看来,得要收拾了你,好彻底与景家断了联系。”
景妍凝大声喊道:“你敢,我早说过了,若我死在洛府,必然是死于你手。吴越的王不是你,洛玉瑯,你就不怕王法吗?”
洛玉瑯冷哼一声,突然走近,手指在景妍凝头颈处点了数下,最后按压住她的喉节处,景妍凝不住挣扎,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得徒劳地蹬着床沿。
半晌,洛玉瑯松手,似乎自己都有些吃惊,一连后退了数步。
景妍凝大声喘着气,终于重拾了些力气,指着他,张开口,却只发出了沙哑的嘶吼声,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洛玉瑯看了她好半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回忆着刚才的手法。
他有些懊恼自己不懂医术,只知道这手法并非取人性命,却不知效果何在?
等景妍凝嘶吼不断,眼泪直流,鼻涕也是如此,口水不断滴落,他才有些明白,自己刚才情急,又被它的神识影响,将景妍凝变成了这副模样。
洛玉瑯松了口气,他对景妍凝再有恨,但毕竟对外称她为母,就这样公然弑杀,他做不到。
看来它也明白,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点到为止。
洛玉瑯再也无心坐下去,走到院中,对两个婆子说道:“母亲气急攻心,神志又有些不清,我去延请大夫,你们快去服侍。”
等大夫来后,说的果然是旧疾复发,景妍凝已患风症,只宜静养,莫再动怒为宜。
洛老爷听后,懊恼地说道:“怪我,都怪我,景家女眷来人探望,我受不住她们的言语,便让她们见了。”
洛玉瑯不忍父亲伤怀自责,宽慰道:“父亲,景家是母亲的娘家,父亲若强行阻拦,恐怕景家会说得更难听,也是母亲无福,上天不肯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