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穆十四娘终于将一块肉送入了口中,颇有成就感,说话也有了气势。
“那我就期待早日看到。”洛玉瑯见她终于又有了生气,跟着也轻松起来,“说起灯会,陈刺史确实打算大办,城中不少大户都出了份子钱。”
接着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穆十四娘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放下碗,说了句饱了,就回到了躺椅上。
洛玉瑯看她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缩在那里仿佛想将一切隔阻在外。本来想说的话,就有些意兴阑珊。
穆十四娘感知到他的注视,干脆佯装休憩,闭上了眼睛。
不久她闻到专属于洛玉瑯的气息和他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接着身上被盖了薄被。气息在她附近停留了许久,久得她都快要按捺不住,才随着轻轻的脚步声远去,再不复闻。
院子里青荷的声音传来,恭敬送他走后,然后上关院门的声音,而后是她的脚步声,终于房门也合上了。
听着青荷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穆十四娘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怆,将薄被拉至头顶,第二次让泪水肆意流淌。
青荷过来为她换药时,心情不好的穆十四娘第一次使了性子,“半天功夫换了两次了,不想换。”
青荷明显因为第一次有些招架不住,顿了好一会,才轻声地劝她,“这是公子私藏的好药,涂了,明早就会消肿,姑娘不是想快些好吗?”
穆十四娘此时最不愿听到的,就是与洛玉瑯有关的事,“既然精贵,就留着吧。”
青荷没再坚持,“姑娘,既然不换药,那我为你洗漱吧?”
一直蒙了头的穆十四娘,语气依旧不好,“没那么讲究,你去歇息吧。”
猜不透她心思的青荷,也不好再勉强,只得劝道:“姑娘,就算不洗漱,也去床上躺着吧,再晚就该着凉了。”
穆十四娘背过身去,算是给了她回应。
青荷隐约感觉她并非因为手伤才会如此,但基于本份,她是不该多问的。
因为她的任性,第二日手肿成了萝卜,青荷埋怨地看了她一眼,默默为她换上洛玉瑯给的药。穆十四娘一言不发,任由她忙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