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公子。”元宵宫宴上被正了名,景玉霜窝在家里窃喜了许久,怎样都按捺不住想见他的心,今日总算壮了胆,拦住他,想一见意中人,更想让街坊们都看看,她景玉霜已经是洛玉瑯未过门的妻子了。
本来想说自己偷偷练了许久的洛郎的,可毕竟脸面薄,事到眼前,怎么都开不了口。
洛玉瑯依旧没有开口,眼神也难得地盯上了她。
景玉霜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同,一抹红云出现在脸上,“我亲手做了山间新出的野味,正好可以消散年节里的荤腥。”
听到主子一句话,侍女十分有眼力见地提了食盒送了过来,洛玉瑯没有丝毫预警,举起手中的马鞭高高地扬了过去,鞭响之后,侍女一声惨叫,食盒落地之后,人也倒在了地上,倾刻之间,脸上鲜血直流,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洛玉瑯冷冷看了眼景玉霜,终于说了句,“这事没完。”说完又扬起了马鞭,车夫生怕他再造次伤了小姐,赶紧将马往远处避了避,更催促景玉霜,“小姐,快上马车避避。”
目瞪口呆地景玉霜望着被一鞭抽得生死不知的贴身侍女,根本没有反应。
洛玉瑯见对方识趣让出了路,第二鞭总算没有落下,径直骑着马离去。
待他走后,街面上的人才敢驻足聚拢看热闹,车夫也是无奈,景家在京城向来无人敢惹,小姐出门又一向不喜欢有男丁护卫相随,生怕这位小爷再说些难听的话。
现在这样,让他一个车夫如何是好?“小姐,求你先上马车,先回府再说。”
景玉霜双眼含泪,抬头已经望不见洛玉瑯的身影,被人这样围观实在难堪,用丝巾捂了面,转身上了马车。
车夫这才去探知侍女的鼻息,僵了一会,才将侍女的尸身扶靠在车外,上了马车,一扬鞭,赶回景府。
洛府独子当街抽死景家侍女的消息,是穆十五郎回京后听到的第一件奇闻。这刚刚传出好事的两人,怎么就一言不合,竟令男方当场毙了女方的贴身侍女。
洛老爷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用余光探知着愤而赶来的景畴行。洛玉瑯回府后,护卫不敢隐瞒,直接报了洛诚,洛诚更是一刻不停,报予了他。
以往洛玉瑯虽然张扬,却从不以强欺弱,今日这脾气发得奇怪,洛诚很快给了他回音,洛老爷得知,摇头不止,“这景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尽做些龌龊无比的事。”
如今倒来兴师问罪,想来是笃定自己无凭无据不能指正他们犯错在先。
“这孽子伤人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就连我想问个究竟都没有办法。”洛老爷向来如此,景畴行早已料到,“人当场就死了,我是为了两家的脸面,才只说伤了人。就算是皇亲国戚,当街shā • rén,也是要论罪的。”
“真是冤家,洛府这是犯了哪位神仙,要派个这样的人来折我的寿。”洛老爷似乎气急,又开始咳嗽不止。
闻迅赶来的洛府主母景妍凝连话也不搭,只能与兄长一起,静静等着他消停下来。
“洛诚,再去寻,寻不到,你们都不用回来了。”洛老爷止住咳,转头对服侍他吃药的洛诚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