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争些气吗?”朱老爷子头摇得越发厉害,“你就不能从中觅到生机?”
“儿子明白,可是这位油盐不进,我有心反水,也无从入手。”朱二公子无奈地说道,见父亲一脸不喜,起身讨饶,“儿子这就去再接再励。”
院中的穆十四娘眼光扫到冲着自己而来的朱二公子,就不由得叹了口气,护卫见她如此,宽慰道:“施大掌柜,要是不喜,尽管不用理他。”
“事出反常,必有缘由,且看他如何表演。”穆十四娘敲着手中的扇子,好整以暇地观着景。
朱二公子上前,一脸笑颜,“施大掌柜,今日客多,怠慢了。”
穆十四娘施施然转身,“今日你是主家,事多操劳,不必在意我。”
朱二公子见她还是一身绿色,因为颜色有些深,显得身形更加单薄,要不是大家境况使然,她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还真是令人遐想连篇。
“施大掌柜,我家后院有新开的海棠和八仙花,正值盛景,不如由我引路,前去观瞻观瞻如何?”
穆十四娘心想你的客人都在前院,随你去后院算什么?“朱二公子真不必如此客气,我极喜欢这一墙的迎春,正赏着呢。”
“朱二,原来你在这,大伙都在寻你呢。”听到熟悉的声音,朱二公子与穆十四娘同时转身,看向了贺梓舒,后者一改前次的不待见,一脸笑意地对着穆十四娘拱了手,“施大掌柜,有礼。”
穆十四娘浅浅回道:“贺公子,有礼。”
“我们正在那边投壶,正寻朱二,施大掌柜何不同去?”贺梓舒毕竟年少,对穆十四娘改观之后,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穆十四娘依旧摇了摇头,“我不懂投壶。”
朱二公子顺势接道:“施大掌柜,不懂也可以观战,宴席还早,与其在这里枯等,不如与我们同乐。”
穆十四娘觉得去看看也好,人在最放松的时候最显本真性情,正合她意。
一路行来,不时有人与她打招呼,穆十四娘都有些来不及应对,看来朱家人缘颇好,上次见过的,几乎都来了。
那些眼生的,应该就是朱家自己的亲戚朋友了。
因为朱家寿辰,与上次的行商聚会不同,女墙内不时传来小娘子的笑声,贺梓舒所说投壶的地方就在女墙旁边,穆十四娘几乎要认为,这样做莫不是有挑女婿的嫌疑。
因为穆十四娘早说过自己不会,朱二公子特意为她设了座位,以便观战而不累。
十几个少年公子,分别上场,技艺有高有低,没想到,朱二公子竟有拔得头筹之势。
穆十四娘通过他们互相称呼的亲疏,发现朱家居然和江宁府的官场十分亲近。
略通人事,尚未娶妻,正是人生最好的年纪,穆十四娘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洛玉瑯和十五郎都没有的纯真和稚气,所谓少年公子温润如玉便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