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决定还是不说为好,景玉霜目的再明确,要想跟以前一样,顺利以嫡妻的身份嫁予洛玉瑯,在她看来绝无可能,除非洛玉瑯转了性,一意孤行娶她。
可是景玉霜对洛玉瑯的痴迷,已到走火入魔的程度,为了达到目的,她会做些什么,自己猜不到。
因为太过专注,芜阳公主看着穆十四娘不由自主说了句,“有了你,他眼中哪还容得下别人。”
穆十四娘诧异地抬头,琢磨清楚后,因为与洛玉瑯的种种,脸色绯红,针尖差点戳到自己的手指。
有婢女匆匆而来,禀报道:“公主,府外有穆家的人求见。”
穆十四娘僵在那里,绣花针终于刺入了指尖。
婢女又说了后半句,“附马已经去了前院,要我前来回禀,说是公主尚未归府。”
“就依附马所言。”转头宽慰穆十四娘,“先让十五郎去探探虚实,再由我直接回绝。你安心待着,除了父王能闯出来,整个吴越再无第二人有此能耐。”
乱了心绪的穆十四娘抚着受伤的指尖,看着已绣了半副的观音腾云图,心中默念菩萨保佑,不会累及娘亲。
奈何心乱如麻,只得起身来到窗前,却再次想起南唐的风清云淡,自由自在。
二人等得都有些心焦时,十五郎才露了面,穆十四娘见他有些犹豫,直接说道:“早晚我都会知道的。”
“唉,家主信中说已接了景家的帖子,还说对方也是庶子,也算门当户对。”话音未落,芜阳公主已经出声,“还说了其他的缘由吗?”
“大夫人也算是景家的姻亲。”十五郎说完,嗤笑一声,“也不知是哪来的姻亲,以前可从未听说过。”
“嫁不嫁洛玉瑯,我都不会让他们如愿。”穆十四娘一脸淡然,荷包里施行的户牒给了她自信,“穆十四娘可以任他们摆弄,我却再不能够。”
“你是如何回他们的?”芜阳公主问十五郎,“自然是说暂未有十四娘的讯息。”
“如此不就好了,人都不在,嫁什么嫁?”十五郎却有他的担忧,“他们若有心,会直接将户牒改了,既成事实,好断了洛年兄的念想。”
“穆十四娘的户牒本来就不值钱,不是交予石松之流,就是哪家高门大户任人欺凌。”穆十四娘语气淡然,十五郎却有些不知该如何宽慰。
芜阳公主倒还是干脆,“先不管他,此后由我出面对付他们,只是得委屈十五郎失些颜面。既然人是从我手里丢失的,我赔他们一个就是,等嫁予景家时,我添些嫁妆,算是补偿。”
见姐弟二人愣愣看着自己,接着解释,“等时过境迁,你再现身,一切好说。”
“不必顾忌我,就让世人皆知,穆十四娘已不知所踪。”十五郎却不肯,“姐,万万不可,兹事体大,就算不能嫁洛玉瑯,日后也是要议亲的。”
穆十四娘沉默以对,却在第二日现身时,重新换回了男装,望着芜阳公主和十五郎,拱手道:“从今日起,我是施行,取但施善行,莫问前路之意。”
十五郎不解,直到她拿出了户牒,接过一看,顶头的洛府二字立刻让他明白,“洛年兄帮你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