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睁开双眼，微红的眼睛在这俊逸的脸上徒增了一丝暴虐的气息，两片薄唇微抿，身上的浴袍也弥漫着水汽。
左手的掌心滴滴答答流着血，看上去分外可怖，地上已经出现了一大滩暗红色，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又没了动作。
没多久，路然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似乎不知道自己这只手受了伤，流了血。
他揉了揉眉心，看着手上的伤处，所以……快要控制不住了吗？
“叮咚，叮咚。”
手机的铃声响起，微微的震动终于引起了路然的注意，便要去拿手机接电话。
“说事！”
路然声音冷淡，对面似乎听出来了，却也只好汇报。
“路总，分公司现在没有发展前景，几乎稍微大一点的企业都上来打压，市场也不大……”对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小项目自己处理，其他等我回来再说。”
男人说完就挂了电话，又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可是手上的黏腻还是引起了男人的注意，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血还没有清理，手机上也沾上了大片血迹。
最终还是去洗手间清理了手上的伤，却也不过是洗掉了手上的血而已。
等路然从洗手间出来，门口便传来了脚步声，路然也只是网门口瞟了一眼，看清来人后就敛下眸子转身坐回了沙发。
即使这里路段不是很好，但是安保问题是最不用担心的。
“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本部打理好了？”低沉的声音响起，倒是把来人吓的一激灵。
“哥，你别吓我，我来可不是为了回去的？”顾明说。
“诶，又发作了？”顾明低头就发现男人手上的血迹，不过好像见怪不怪一般，看了一眼就把眼神移开了。
“这次怎么这么快了？”
说完好像也不在乎男人回答似的絮絮叨叨的又说了起来。
“话说回来，哥，你怎么会想起进军C国市场了，咱们在T国不是发展的好好的吗？一声不响就走，还把我扔在那，这么大一个公司，我可做不出来那么多。”
说完就哼的一声，也不管路然还坐在那里。
顾明见他没搭话，也没说什么，只是气呼呼的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旺仔牛奶往嘴里灌。
“辛亏我有先见之明，买了牛奶。”说完，顾明就把冰箱里的牛奶全部拿到了卧室。
“哼，一个个的都这样！”顾明嘟囔着说。
男人微微抬头，低沉的声音听着总是有股郁郁的感觉，也容易让人忽略他那诡异的眼神，好似在看猎物一般。
“把他留在T国，你放心？”
“就他那木讷性子，怎么可能放心……”
顾明说话声越来越小，脚步声也越来越远，到最后已经有了落荒而逃的意味。
路然看他上楼了也没说什么，只是拿出旁边的纸巾擦了擦手机上的血迹。
重新端起了冷掉的咖啡，路然微微抿了一口，皱了皱眉，又把手上的咖啡放了下来。
他现在就如同这咖啡一样，糟糕透顶了。
体内的暴戾因子好像在这一刻飞速膨胀，路然将手稳稳攥起，没过一会儿，手上就变得黏腻起来。
路然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凝固的血液又流动起来，沾的满手都是殷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