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哭了,姐,妈,我姐夫就是劳教,过几天就放出来了。”孙少平看了看姐姐,哎,没有文化的姐姐为了这个家付出太多,她不理解什么是劳教,只是知道被带枪的人给拉走了。
“劳教?”姐姐兰花还是不太明白。和母亲带着疑问看着孙少平。
孙少平再次解释“就是兰香上课不老实,被老师打手板。”说着冲小兰香笑笑,兰香很不满意二哥拿自己举例子,白了哥哥一眼。母亲和姐姐听完孙少平的解释,也释然了。原来就这个事儿啊,那至于背着枪嘛!
孙少平见妈妈、姐姐都不哭,就又拿出几块糖分给两外甥和自己妹妹,还趁姐姐不注意给姐姐嘴里塞了块。
“嗯,你这是干嘛哩?”兰花有点不好意思弟弟个举动,再说,自己都这么大了,怎么能吃糖呢!不过真甜啊!她长这么大,就是吃这样甜的糖,像蜜一样,想着又哭了。
“妈妈你也吃一个吧!”孙少平又给母亲剥开一个递过去。
“我吃那干什么?多可惜啊!给孩子们吃。”母亲扭头拒绝。孙少平将糖递给妹妹,并给了眼神。
“二哥说吃甜的能让人心情愉快。”聪明、乖巧的兰香还是硬给妈妈嘴里塞了块,妈妈笑开了。
孙少平上了炕,笑眯眯的看着还在哭的奶奶“奶奶吃个糖吧!”也给奶奶塞了块。奶奶没几颗牙,但是能咂出味。甜味和奶香散发出来,老奶奶露出一丝笑容。“安安拉回来了?”
孙少平笑了,奶奶有点怒了。哥哥死了,弟弟还笑,扬手就打了下。“是我姐夫,王满银。我哥好着呢。”孙少平大声在耳边说道。
“啊”老太太把糖吐出来,拿在手里“怎么打死的?”
“没死,就是被罚劳动。干几天活就回来了。”
“哦,那哭什么。”不满的白了白姐姐兰花,用手点点了。意思就是搞不清楚就乱哭。老太太耳背,刚才就听见什么枪,什么抓人,之后见都哭了起来,她以为是孙子孙少安没了。这次跟着哭起来。结果是这样啊!
“奶奶,你躺着,我给你滴眼药水。还有这瓶止疼药。”孙少平让奶奶平躺下,将止疼药塞到老人手里。开始给老太太上药水。
“我们平平长大了。”老太太笑了。
“是,奶奶。您可得好好活着,等着享福吧!”
“少平,你哪来钱啊?”母亲这在想起又是糖又是眼药水、止疼药的。
“润叶姐给的,她让我给奶奶带过的。”
“哎,这孩子!”母亲感叹道。
“那我是好孙媳妇,安安的媳妇!”老奶奶憋着眼睛喊道。孙少平乐了,老太太还真的明白啊!他扭头看了看母亲,母亲脸上带着深深忧虑,看来母亲也明白啊!只是忧虑这个家庭吧!
孙少平给奶奶上完药水,下炕对妈妈和姐姐说:“装点吃的,腾出一套铺盖,我给王满银送去。顺便看一看什么情况。”
妈妈和姐姐立刻开始准备,她们太需要一个主心骨了。没人安排,她们不知道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