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则亦随了她的愿,自甘坠入万丈深渊。
但,他清晰的知道,这一次,她是认真的了。…
他低头,自嘲地轻叹一句:“时间,果然是个好东西……”
朝阳的光辉普照着万物大地,唯有他的面前,是他自己的影子。
如影随形。
有片落叶自高空之中盘旋,缓缓落下,调皮而欢快地落于了银面少年的温凉摊开的手心间,似慰藉,似,轻柔的,一吻。
陈木凉转身,吃力地背起了已经昏了过去的李倾,望了一眼四周。
最后,她将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的一处密林上。
——那里林木高,便于掩护踪迹,以防这个该死的带银色面具的人再来犯。
一路上,陈木凉近乎逃命地背着李倾往密林深处跑去,丝毫不管树枝划过了她的皮肤留下了道道血痕。
她一路虽在不停地寻找着能隐蔽到达皇城的路,却心里始终有一个深深的疑惑——那个银面少年到底是谁?他为何要杀李倾?为何又要救我?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她的心里打了个死结,怎么也解不开,搞得她万分头疼。
正于她不停地朝前奔跑的时候,陈木凉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看到了,在她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女子,横去了她的去路。
女子的紫纱裙从半露的香肩开始散漫垂落,于稍紧致的荷叶银丝边裙领又在胸处高高耸起,在深深凹陷下去的锁骨旁是一片雪白的涟漪妖娆。她的长发从柳弯的黛眉长垂半遮过小巧的尖细下颚,于脖颈处,随意涂抹洒开。她艳红的唇瓣微微张合,有香兰之气,若有似无缓缓温吐而出。
她的脚光着踩在如霜的地面,光影于她的脚踝处明暗交叠,将她原本就裸露的几分衬得令人无限遐想。
而她手中的一根银色长鞭更是每一寸都上了妖艳至极的金制玫瑰花,朵朵带刺,似有不见血不休之意。
她的一双狐媚眼,正好撞上了陈木凉戒备的眼眸。
许是觉得陈木凉还有点意思,她将长鞭随意地一甩,身旁的一棵百龄苍天树木便轰地一声到地不起,惊飞了林中飞鸟无数。
而她,却似毫无感觉地朝着陈木凉迈近了一步,将长鞭优雅而妩媚地放在了胸前,冷冷轻蔑一笑,皱了皱眉似有些失望地喃喃自语道:“我还以为有多倾国倾城呢……也不过如此……”
“你看不顺眼就别看了呗。我又没收你钱。对吧?”
陈木凉见来者不善,便也索性不跟她磨叽,随口应道。
而此时女子冷冷而高傲地居高临下地冷笑道:“我韩羽奕确实还不知道礼貌为何物,在我的眼里,本座,便是王法。你,不过蝼蚁一只而已。今日,运气又不好,扫了本座的雅兴,不如送你去阎王那去学学什么叫礼貌。”
陈木凉猛然抬头,撞见了韩羽奕眼中浓烈的杀机!
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美艳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肠!几句话不投机,便要送人性命!
陈木凉心里暗暗叫苦,咬了咬下唇冷静问道:“且慢,你要和我打,也不是不可以。”
“但……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何要在此地堵我?又为何要杀我吧?”
“总不能我死了个不明不白,你也杀错了人,对吧?”
韩羽奕冷笑着朝天翻了个白眼,手提着长鞭在地上滑过了沙沙的响声,一步一步地朝着陈木凉逼近。
她冷冷看向了陈木凉,唇旁一抹阴冷勾起——
“怎么?害怕了?抢别人男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