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也算是年少成名的将军,打仗也打了好几年,居然在营帐被个寂寂无名的文心文士禁言夺声,这无异于是当众掌掴他!
只是他的气愤无人共情、无人在意,连那个老东西也同意了幕僚使者荒诞的建议。
幕僚:“将军倒是提醒在下一事。”
青年眼皮狠狠一跳。
幕僚面无表情地说道:“孝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仅凭我们带来的这些人,还不够。”
老将军问:“使者的意思?”
幕僚道:“麻烦老将军抓些人来。”
老将军也跟着心头咯噔一下。
幕僚笑着解释说:“老将军误会了,在下说抓人不是抓您帐下兵卒,他们都是为我主开疆拓土的功臣,牺牲谁也不能牺牲他们啊,这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在下是指,老将军可以派人抓些年迈老弱的,这些人身子骨不如年轻人,极易沾染疫病……”
老将军:“……”
他内心忍不住骂骂咧咧。
青年坐在下首,内心一片寒意。
幕僚使者这话明摆着是威胁。
不去抓普通人便用帐下兵卒凑数。
思及此,青年暗下吐出一口浊气。
早知外界如此污秽,他当年就该死守故土,守着大家伙儿的坟墓也比看这些魑魅魍魉好。
过了一会儿,青年被幕僚点名了。
幕僚使者笑着看他,问:“此事便交由少将军去办,如何?也是个将功抵过的机会。”
青年:“……”
“遵命。”他顶着义兄shā • rén般嫉妒眼神,忍下掀桌shā • rén的冲动,硬着头皮接下这桩“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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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消息一桩接着一桩,当听到叛军增兵的消息,共叔武二人的情绪沉到了谷底。
昨夜那场流星一般短暂的大火给孝城带来了希望,但天一亮,渺茫的希望就被现实碾碎。二人还未找到林风和屠荣的下落,孝城破城又近在眉睫,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只是,现实远比想象魔幻。
褚曜推测叛军下午或者傍晚就会攻城。
谁知到了晚上,叛军大营也没有动静。
这一幕闹得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叛军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驻军士兵可不管,他们只知道自己又能苟延残喘一天,绷紧的神经得到了片刻的松缓。
谁知道——
当天晚上就发生了宛若噩梦一般离奇的一幕。
月上中天,叛军营那边终于有了调兵动静。
城墙上的士兵一个个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