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带走的全部拆了带走、转移。
沈棠暗中扒了扒自己的家底和人手,托腮发愁道:“现在还不是跟张氏正面对抗的好时机,至少要等任书下来……届时,应该能凑出一支勉强看得过去的部曲私兵。”
至少也要两千人。
再加上赵奉帮忙的一千人。
三千人,勉勉强强能撑门面。
说起部曲私兵——
“外头那些都是主公带来的?”
“嗯,可惜死了三十来个。”
捣了两个土匪窝才搞出来这么一票人,这次行动就填进去三十来号,还有六七十个伤员,所幸伤势都不重。饶是沈棠这样动不动摘人脑袋的,也忍不住心疼。
沈棠问祈善:“怎么了?有问题?”
“寥寥几天便初具军容,难得。”
除了那些伤员,一伙人整整齐齐窝在角落,不乱跑、不乱动、不乱抢,甚至无人交头接耳。祈善一开始还以为沈棠让青鸟带来的话都是她胡吹大气,有夸张之嫌。
如今一看,名副其实。
自家主公确有练兵之才。
能者多劳!
以后再捣毁土匪窝,土匪都能押送到自家主公这边,由她负责操练看管,甚妙!
殊不知——
那些人不敢乱来,纯粹是因为先前乱来的,全被沈棠当着他们的面捏碎天灵盖。
是的,徒手,捏碎的天灵盖。
沈棠被夸奖了,嘿嘿傻笑两声。
什么叫一夜暴富?
这就是一夜暴富啊。
沈棠看到一车车载满的战利品,一夜未眠的疲累尽数散去。这些战利品,可不止她眼馋的五千支羽箭,还有六七百套中等品质的全套皮甲、五百多把格式兵器。
其中还未完成的半成品更多。
这还是因为兵坊建造完成并未多久,若是沈棠再晚几个月来,收获妥妥翻一番!
除了这些,还有一笔金银铜铁,一批质量不是很好的粮草——粮草是给矿工吃的,为尽快开采,河尹张氏想办法搞了三百多号矿工,日夜接替,每日都有死伤。
祈善二人与沈棠杀商议过后,建议将矿工全部放下山而不是接纳——一来,矿脉短时间无法启动;二来,这些矿工也是不小的负担,沈棠还没那个财力去养。
最后一车车满载而归。
离开不足半个时辰,收到消息的张氏才匆匆带人赶到,他们看到的是被烧得乱七八糟的兵坊废墟,地面满是血迹和烧焦痕迹,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
不能带走的?
全部砸了。
“那里是什么?”
为首的眼尖看到什么。
命人将旗帜上的破布取下。
打开一看,龙飞凤舞几个字。
【往右走三百三十步】
“走!过去看看!”
到了地方又发现第二张用鲜血写的布条,循着指引一路找过去,结果却看到地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具具熟悉的尸体。其中几具被单独摆出来,他们死因各不相同。
有人被一劈两半,身体分左右裂开的,冰凉发暗的肠子散在外头:有人被利器砍了脑袋,尸首分家;有人被一剑洞穿心脏,尸体还算完整……
其中一人最惨,脑袋被钝器打击,颅骨凹陷,整张脸已经面目全非……
看着这一幕,为首的险些没站稳。
这几人都是张氏辛苦培养出来的,有两个武胆武者是张氏本家子弟,其余则是许诺重金招揽,那名惨死的文心文士也是张氏旁支,耗费不知多少真金白银在他身上。
还没等他们为张氏冲锋陷阵,报效家族培养之恩,竟然死在了这里!
他面色铁青。
这时,身后有人推开他,直奔那名文心文士尸体旁嚎啕大哭,此人便是兵坊的负责人,也是唯一逃过一劫的文心文士。他见势不妙便先撤,将遇袭消息带回去。
死掉的文心文士是他兄弟。
“此仇不报,吾誓不为人!”
他含恨泣血。
为首的张氏之人将手中血布震成碎末,恨声道:“查!看看究竟是谁干的!”
张氏在河尹树敌虽多,但下手这么狠辣彻底的敌人却不多。不管是哪一个——他心下都微微发凉,兵坊的损失惨重但还不算伤筋动骨,怕就怕这只是开胃菜。
敌人还有大招等着张氏。
“唯!”
从这一日开始,张氏上下草木皆兵,看谁都像仇人。其他家族瞧了,只觉得莫名其妙。虽说张氏有意隐瞒口风,但三百多矿工逃下山,真相还是传了出去——
一时间,不少百姓拍手称快。
张氏仇家也做梦笑醒了好几次。
沈棠的日子也平静了几天。
很快就被两人打破。
褚曜将林风和白素打包送了过来。
沈棠诧异。
白素也就罢了,人家毕竟是有武艺在身的女侠,但林风一个小丫头跑来作甚?
褚曜回信:“为了立功。”
沈棠满脑子问号:“立功?”
褚曜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林风能有文气是因为获得沈棠的认可和庇护,她作为国玺的拥有者,承认了林风,林风帮着沈棠做事便是立功,自然也能获得一定的文运,对她修行有益。
回头凝聚文心也能降低难度。
至于白素——
沈棠的性别不可能隐瞒一辈子。
她需要更多的帮手。
褚曜认真考察过白素,连共叔武也说白素根骨很不错,武艺基础很好——普通人长穗单剑都极难控制,而白素一双长穗双剑堪称精妙,这种兵器可不好修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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