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冻死不冻死,不重要。
沈棠也准备用他们当杀鸡儆猴的“鸡”,横竖都是死,早死晚死区别不大。再说了,这些马匪身强体壮,即便被扒光了冻一晚上也不会轻易暴毙的,不用同情。
妇人没有说什么,只是蹒跚着回去,沈棠喝了口没什么滋味的肉干汤,细细咀嚼着带着膻味的肉干,勉强咽下肚子,也忽视耳边一声惨过一声的哀叫。
直至地面能感觉到明显的震颤,那些获救女子犹如一群惊弓之鸟,浑身汗毛炸起,目光慌乱地看着震颤的源头。再看两名搭救她们的义士,竟是神情安然。
她们也逐渐放下了悬吊的心。
终于,马蹄声接近。
数百兵卒在领头之人率领下抵达,白素跳下马背:“主公!我等来迟了!”
沈棠道:“没迟,正好。”
自己人抵达,徐诠松了口气,撤去武气兵卒,解除了武铠防御,将押解马匪的重担交给白素带来的兵马,他正好抽空缓口气。
白素一看马匪和被马匪劫掠的妇人,哪还猜不出来?三沟里村的惨状在脑中走马观花般飞速闪现,漂亮的眸闪过浓郁厌恶。
抬手一挥:“这些人全部带回去。”
至于这些获救的妇人,则跟着他们一起回治所,回头再想着如何安置。
回去路上,白素试探沈棠口风。
“主公,这些马匪如何处置?”
白素有些担心地蹙眉。
担心什么呢?
担心自家主公太过良善温柔,将这些马匪贬去干重活儿,这般处置挑不出错,但他们干了这么多恶事儿还能活着浪费粮食,白素想想就觉得胸口堵得慌,直接杀了又便宜了他们……似乎怎么想都是吃亏。
到头来光气着自己。
沈棠反问:“少玄打算如何?”
白素静默不语:“……一时想不出来。”
沈棠内心暗暗一叹。
白素毕竟是飞贼出身,专业能力一流,但shā • rén都是杀几个,手段也少了几分血腥残忍,震慑不足……太仁慈了。沈棠说道:“那你现在想呗,咱们有的是时间……”
白素:“……”
她在真心话和迎合自家主公一贯风格之间,来回摇摆,游移不定。
最后,小声嘀咕道:“……总之,不能让他们死得太干脆了,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又有违主公仁慈美名,为了这些腌臜东西损了主公名声,实在是划算不来……”
沈棠:“……”
白素跟顾池这些人相熟之后越发会踢皮球了,这说了跟没说有区别?
白素又道:“……那,杀了筑京观?”
用这手段狠狠威慑回去,让那些在陇舞郡横行无忌的马匪知道,陇舞郡有新主人了,脾气大,不好惹!敢在陇舞郡地盘劫掠shā • rén,就要做好有去无回的心理准备。
“筑京观?”
沈棠看着夜色,冷冷哂笑一声。
“这种仁慈手段马匪配吗?”
白素:“???”
沈棠语气森冷地道:“他们值得更好的!比死更难受的,是生不如死!”
踩着敌人树立自己的威信。
这事儿,她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