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燕安静听着徐解发泄完。
反问:“令弟竟这般不着调?”
徐解还是爱堂弟的,帮着挽回几分面子:“……那倒不是,文释看着调皮,打小被我宠着惯着,但并非纨绔,更知轻重。但、但是,他这话实在是不像样啊……”
宁燕垂眸,面露思索。
她既是宴兴宁的妻子,也是他志同道合的知己,许多事情他都不会瞒着她。因此,宁燕知道沈棠手中有一块国玺的。只是这块国玺来历,连兴宁都不是很确定。
至于沈棠的性别……
宁燕道:“既知轻重,又怎会轻易编排自己侍奉的主公?哪怕那位沈君再怎么亲善大度,也不可能毫无芥蒂。文注,你可有想过一种可能,令弟所言非虚呢?”
徐解:“可沈君是文心文士……”
文心花押是无法作假的。
这一句,让宁燕端茶的手略有些不稳。看着茶碗水面漾出来的波纹,她喃喃道:“是啊,文心文士又岂会是女儿身……”
但,此人手中有国玺啊。
焉知没有特例?
一旦掌控了国玺,不管此前文心基础几品,都能一跃成为一品上上。某种意义来说,文心便是国玺、国玺便是文心。照此看来,一个无文心的女人拿到国玺……
能不能拥有文心呢?
这念头犹如毒蛇一般盘踞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仿佛连鼻尖都能嗅到带着甜美蛊惑的毒液。宁燕原先平静的心绪,倏忽如这茶碗水面,涟漪阵阵,难在平复。
“但,倘若是真的呢?”
宁燕的眸光带着熟悉的攻击性。
徐解哑然。
甚至担心她有些魔怔了。
“那师姐打算如何?”
宁燕道:“前去求证。”
宴兴宁为她们母女安排的数条后路,其中之一便是投奔远在陇舞郡的康时,但不是上上之选。最主要原因是陇舞郡太远,沿路危险,三个普通人无法安全抵达。
宁燕自然不会选择去陇舞郡。
其一,康时的主公沈棠是因为她丈夫才平调,不得不放弃经营两年的家业去一穷二白还被外敌困扰的荒地,这是一桩仇;其二,路途遥远,危险太大;其三,她与康时不算熟,又听说康时婚姻很困难,迄今还是独身一人,自己前去投奔不是很方便……
最后,沈棠又是男性。
自己若想出仕,对方很难答应。
相反,徐解这边就没这些麻烦了。
但——
若沈棠真是女性文心文士,那么,光是这一个优点便能抵消以上种种顾虑!
徐解:“倘若是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