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上长了一朵花。
突兀得像是秃子头顶唯一的发。
老者的注意力不在花上,而是伸出颤抖苍老的手,虔诚捧着少年执杖的手,浊泪刷得滚下,唇瓣颤抖着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细听才知是——“神未弃我公西族……”
少年不懂老师为什么要哭。
抬手将他的泪拭去。
问道:“老师哪里不舒服吗?”
老者抹掉泪水,深呼吸一口气:“没有,阿宴,你运行一遍老师教过你的法门……”
少年自然依言照做。待看到少年身披熟悉的大祭司华服,老者彻底安下心来。
他怜爱地摸摸少年的脑袋:“很好,但未来几年还要勤加修炼。听老师的话,你的智窍,当下不着急打开。保持赤子状态更能专注修炼,有事半功倍之效……阿宴啊,傻一点儿、单纯一点儿也没什么不好。”
“嗯!”少年笑着,“听老师的。”
青年听了无处吐槽。
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少年如何天真懵懂又无害呢!实际上,他这一路上砍瓜切菜搞死的土匪地痞还少么?这老的疯,小的傻,再成长几年不知成啥祸害……
劫狱救人对于老者而言只是一碟小菜,搞完就继续上路,懒得听秋家上下没营养的感激之词。他们三人越走越偏,往一片僻静的深山老林钻,打算安顿下来。
青年终于憋不住。
“您老究竟想做什么?”
“你以为阿宴脖子上挂着的是什么?没点儿实力就贸然入世,下场不过是被虎豹豺狼分而食之。他最需要自保之力!”
“只是一截木头。”
老者语出惊人:“那是一块国玺。”
青年:“!!!”
老者又摇头纠正自己的错处。
“不对,不是国玺,那是神赐之物。只是与外界流传的所谓国玺同出一源……国玺也好,神杖也罢……它们其实都是神灵赐下的东西……对,是这样……”
青年:“……”
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老东西又开始发疯了。
作为三人中唯一的正常人,他感觉自己的压力很大,又要照顾老的,又要兼顾小的。这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去补觉。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