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邕一拍手:“简单!言灵之下无谎言。以她的实力,无法在审讯言灵下撒谎。”
其实用言灵查不查,意义不大。
女兵不知顾池的文士之道,她的心声必然是真话,但稳妥起见还是查,是真话。
沈棠对结果却不满意。因为言灵只能查女兵内心真话,但真话不等同于真实!
“你还记得在哪里发生此事?”
女兵不敢有任何隐瞒,老实交代了。
沈棠派人照女兵交代的特征去那地方附近找人:“去,挑着相貌最俊俏的找!”
找人需要时间,再加上往来路程,结果最快也要两旬才知道。在此期间,女兵会被临时关押。待找到人,对了口供再决定女兵的处罚:“对此,你心中可有怨怼不忿?”
面对沈棠这话,女兵不敢有怨言。
嘴上如此,心中也如此。
沈棠见状才缓和面色,说道:“倘若他的口供没什么问题,我可以酌情衡量,对你从轻处罚,腹中孩子也由你自己决定去留。但——从轻处罚,它不等同于不处罚!”
女兵道:“标下愿为自己行为负责。”
“你知道就好。”
说罢,让人将女兵押了下去。
沈棠又命人寻来军医。
她找了个借口给全营将士都把个脉,明面上说关心士兵身体,暗地里是想排查有没有更多类似例子:“无晦,你着人在军法再加几条。这事儿是我倏忽,陷入了错误的刻板思维,忘了女性武胆武者和普通女性是不同的……她偷吃,她还不知道保护自己!”
众人对最后一句甚是诧异。
“不知道……保护自己?”
他们以为主公对那女兵行为深恶痛绝。
沈棠看着一众下属迷茫不解的眼神,其中居然还包括白素,刚压下去的火气蹭得又窜上来了,扬高了声音:“她以为自己没有癸水就不会生孩子了?还是她以为偷吃的时候最后一下在外头就能不怀孕了?还是她以为一个陌生男人身上没带着脏东西了?”
她极其愤怒地伸出了两根手指。
“十九了,她十九了!她十四岁不到进入女营,如今十九出头了!今年开年就是二十!搁在当下其他地方,是她能左手牵一个、右手抱一个、背上背一个、肚子还揣着一个的年纪!她不知这种行为会怀孕?她怎么敢的啊!玩得这么野,她怎么敢的啊!”
营帐内充斥着沈棠的失控咆哮。
在座众人的表情从淡定逐渐变得僵硬和不自然,倒不是因为主公发怒,而是主公话语中的内容。其中几人视线时不时从褚曜和顾池两个身上扫过,眼眸带着几分探究。
主公为什么会了解这么清楚?
褚曜脑子出现一片空白。这些年,主公的生活轨迹简单又直白,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办公。用主公的话来说,这种平淡日子,属于写日记都能复制粘贴还不出错的。
他没见主公身边有什么可疑男性出没。
倒不是说褚曜连这事儿也要管,但未来“主母”事关子嗣,也不能乱选啊!若是这男子别有用心,或者有其他打算,勾引主公沉溺美色,坏了大业,那就万万留不得!
褚曜将认识的男性在脑中过了一遍。
嗯,看着好像都没嫌疑。
众人五花八门的猜测,顾池嗤之以鼻。
以主公那个藏不住话的性格,真要有男人得了她的青睐,即便嘴上瞒住了,心里也瞒不住。她只是纯粹懂那么多,而不是有经验。众人之中,唯有顾池心态最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