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停下脚步:“嗯?”
少年悲愤膝行几步,双眸坚毅倔强,竟是平添三分惊艳:“吾不服昨日判罚!”
沈棠歪头:“为什么?”
说着又看向鲜于坚:“还有内情?”
少年看着沈棠,她此前问他问题最多,对他态度最和善,最欣赏他:“鲜于将军确实赏罚分明,自是心服口服,只是吾等犯错也该由沈君处置,哪里轮得到他僭越?”
沈棠皱眉不解:“这作何解?”
他们犯错为什么要交给她处置?
小兵违反军纪要国主出面?
她只是名义上指点他们修炼,只想白嫖劳动力,实际上没啥师徒关系,不需要那么真情实感吧?沈棠不明白这些人逻辑。
直到少年语出惊人。
“下位者如何能施刑国主内眷?”
沈棠:“???”
等等等等,她捋一下逻辑。
什么叫做“国主内眷”?
国主是谁?
内眷又是谁?
沈棠将求助目光投向自己的智囊康时。
眼睛明明白白写着——
【卧槽,什么鬼东西!】
她的表情不似作假,康年也陷入沉默。
康时道:“其中似有误会。”
沈棠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误会?”
康时笑弯了眉眼。
“他似乎误会主公对他有意。”
沈棠:“……”
一瞬间,啥都通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年,面上除了震惊还有无尽羞恼:“为什么会有这么离谱的误会?我将你当学生指点,你想欺师?产生这个误会前,你不就不看看你我的相貌?”
沈棠指着自己的脸。
“如此完美的造物主毕设之作!”
“肖想这张脸,居然不自惭形秽!”
她怎么可能会对不在审美点上的人有意啊,呵呵,长得丑,想得美,是想屁吃!
康年:“……”
少年武者:“……”
康时瞬间顾池附身:“6……”
饶是他知道自家主公尿性,脑回路异于常人,也被她惊人之言震撼到。沈棠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拍着鲜于坚的肩膀叮嘱:“他们还能救,务必要将他们脑子治好!”
要是再不听话?
鞭子抹白酒,边抽边消毒!
这些小韭菜再不识相,全部嘎了!
沈棠脸色阴沉如水,情绪意外平静,这种状态的她连康时都发怵,康年下意识摸了摸家书叮嘱,不敢触眉头。庆幸的是她以为这只是特例,不然康时也吃不了兜着走。
“虽说‘知好色则慕少艾’,但——他今天敢爱慕我这张脸,明天是不是敢夺权谋反了?”沈棠仍是余怒未消,顾池勉强赶来也只凑了个小尾巴,脸已不受控制扭曲。
他忍得辛苦:“倒也不是不可能。”
沈棠宛若找到知己。
“我就说是!”
“主公无需跟这种人置气。”
沈棠气不过:“子不教,父之过!不行,还得派人去申斥他家长,以儆效尤!”
人,她是不会还回去的。
这些人的劳动力就是她的精神赔偿。
“好,依着主公。”
只要当众将人劈头盖脸一顿骂,这事儿就能传遍各家,料想他们也不会再做类似的蠢事儿了。不仅不会再犯,估计大半夜还要起来骂一句“沈幼梨是不是脑子有病”。
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
“对了,方才少美派人过来传话,说是那些昏迷的墨者醒来了。”顾池深谙转移话题的精髓,果然成功转移沈棠的注意力,只是剩下的话——他看了一眼唯一不是自己人的康年。仅一个眼神,康年便意识到顾池不喜欢自己,他也识趣地找了借口告辞。
嗯,顺便赖掉跟康时的赌约。
沈棠抿了一口茶水。
“醒来的墨者都有那股‘气’?”
顾池道:“有。”
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证崭新派系的崛起,哪怕目前为止还没看出墨者有什么大能耐。苏醒的墨者虽无北啾那般起点,但掌控在己方手中,总好过在别人手里来的安心。
沈棠起身去探望那些墨者。
顾池等人对她甚是了解。
仅从她凌乱的步伐便看得出——
主公很看重这批墨者。
康时刚回来还没来得及了解这事儿,他疑惑道:“……听转述,似乎无甚出彩。”
北啾化出的“挖掘机”,三等簪袅就能击破,唯一能看做武器的剑尺“非攻”也没什么杀伤力,至于那个叫“兼爱”的工具箱,就更加没用武之地,只有匠人会喜欢。
沈棠摇头:“不,不是。”
康时听她笃定口吻,更是纳闷。
主公接触能修炼的墨者,比他也就早了几天而已,但主公的反应却好似摸到精髓?莫非墨者还有不为人知的特殊妙用?
沈棠道:“挖掘机。”
康时和顾池不明所以。
沈棠进一步解释:“尽管周口化出的挖掘机不经拆,也许再怎么改良也就这点防御能力,但我又不指望她能化出军事设施用以守城或者攻城。墨者的舞台不在阵前!”
北啾能根据她的图纸化出挖掘机。
那么是不是还能化出其他东西?
例如犁耕机、土壤培整机、播种机、收割机……武胆武者效率虽高,但他们人数相较于普通人这个群体还是太少了。
她是个成熟的主公。
为什么不能两手都抓?
岂不是效率翻倍?
目前看来,只有墨家能实现她的设想。
武胆武者再加上全套的机械化耕作,国运增肥再保证风调雨顺,一亩地能产出多少粮食?又有多少人能因此而活?
那简直不敢想啊!
休养生息几年,她能将邻居全部打趴!
种地,种地,种地!
她不能容忍这世上有田地荒废!
|ω`)
这章不是失眠手滑,字数比正常二合一的双更多一点儿,勉强把标题凑了。
语音输入的话,因为人名和特殊名词,还在适应,尽量走上正轨,香菇会好好保护好左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