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一怔,旋即点头道:“这个办法好。侧妃……白姑娘但凡还有一点良心,就该明白娘娘这是在救她的命。那奴婢立即去办。”
她说完站起身,刚走出去两步,又回头道:“娘娘……真不去审问她了?”
“有什么好审的?事情明摆着,我不愿意见她,她大概也未必愿意见我。”
阮绵绵重新躺回榻上,闭上眼睛淡淡道:“你告诉她,今天之后,齐王一眼可以看到头了,叫她不要心存奢望,好自为之。若能真心忏悔,十年二十年后,我也许她去田园山水间悠然终老。若是还不甘愤恨,想着再闹出点什么事……”
她猛地睁开眼,声音中添了几许肃杀之气,沉沉道:“若她不肯罢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不忍下手,可不代表我不敢杀她。”
“呵呵!您就吹牛吧。”
迎春耸耸肩,小声咕哝一句,心想:娘娘这个心慈手软的性子,也就是过过嘴瘾。等她杀一个人,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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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走了大半天,竟没见到一户人家,太阳都落山了,说不得咱们今晚就要在荒郊野外露宿。真的……要不是奴才亲眼所见,做梦都想不到世间还会有这么荒凉的地方,从前听说什么方圆百里无人烟,我都觉着那是夸张,谁成想,这……这关外这么大,怕不是方圆千里都没有人烟吧。”
落日余晖下,一队骏马从长满荒草的土路上缓缓而来,喜乐坐在马背上,絮絮叨叨地说着,说了半天,也不见回话,扭头一看,就见林卓神态从容,正看着远方,似是悠然神往。
“王爷,王爷,您给个话,咱们还要不要往前走?不走的话,就在这里安营吧。”喜乐紧了紧身上斗篷:“这天儿可太冷了,还不到腊月,怎么就冷成这个样子?”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林卓微微一笑:“你就庆幸吧,这些日子天照应,咱们往北走了这一程,还没下雪呢。”
喜乐脑袋一歪,仿佛气息奄奄般道:“若是下雪,还有咱们活路吗?不行,王爷,您听奴才的,说什么也不能往北边走了,这苍茫大地,也不辨个方向,就靠这么一条商旅之人走过的土路,再迷路可就糟糕了。”
“不会。”林卓摇头:“向先生说了,再往前走两百里,就是女真人的地盘,再往北就该是奴儿干都司的衙门,到时就可以歇歇脚,顺便了解一下这关外的情况。”
“长白山都过了,还要往北走?”喜乐惊叫一声:“王爷,再往北,就不累死,也要冻死,奴才和这些将士们不打紧,您可是金尊玉贵……”
“够了,无需多说,让将士们扎营吧,今日看来是遇不到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