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府尹大人又带着衙役出了京城,往十里坡来,自然是惊动了更多的人。
再加上苏爽在后面加柴添火,这消息便在京城不胫而走,热热闹闹的议论起来。
胡府尹带着衙役刚出京城。京城闲极无聊的百姓就跟着胡府尹出了京城往十里坡杏花林去。
只是百姓上不得十里坡杏花林,因为胡府尹派了几个衙役在山口下挡住百姓上去的步伐。
这些妇人已经给他惹了这么多麻烦,如果百姓也上去,那得踩死多少花花草草,折断多少杏树的树枝,那他每天什么都别干了,就给沈向晚打扫卫生算了。
胡府尹来到沈向晚所住的地方,果然是简陋的很只有三间棚屋。
其中有一间棚屋的屋顶还真的被挑开了一个大窟窿,如果是下雨,指定是住不得的。
胡府尹啧啧了几声推开篱笆门,走了进去。
“小姐,小姐,我们把府尹大人请来了。府尹大人公正清明,一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荷花和水仙进了小院边跑边喊。
沈向晚从藤椅上站起来走到桌子前面看着胡府尹向她这边走了过来,走的很快,满头大汗。
“真是有劳府尹大人了还让府尹大人这么远跑一趟,小女子实在是愧疚的很,可是这件案子府尹大人必须要亲自来这里审理才好,不然这么多人,你说我该怎么把他们押到府衙去呢?”沈向晚指了指蹲在不远处的三十多个妇人。
胡府尹在心中呵呵了两声,嘴上说的倒是好听,可是下手却半点不留情。
“府尹大人来的路上也看到了,踩死了很多花花草草,那可也都是生命呀,可是我一点一点地种下的,都有我的劳动成果,都留下了我的汗水。”
“此外,他们上来的时候,折断了很多杏花的树枝,上面都带着果子呢。我现在要用他们做青杏酒,到了秋天的时候,我摘了杏子还要做杏花糕,还要做杏花酒。我还得拿杏子出去卖。
你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爹死了,娘也马上要去封地了。我也没有产业,这都是我唯一的来钱途径,全让她们糟蹋了,你说怎么办?”
“府尹大人,你看看这篱笆院,我这可我是我亲自一点一点扎起来,竖起来的,我这手现在还没好呢,他们来了,就全给我冲撞坏了,这可怎么办?”
“还有这屋顶,你再看一看这现在这怎么住?这马上要下雨了,你看天上的云风云诡谲,雨说来就来,我晚上在哪里睡,这可都怎么办呀?”
沈向晚说起苦,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真是说哭就哭啊。
胡府尹觉得自己哪里是个大人,简直就是哄孩子的老妈子,小姑娘说哭就哭,眼泪来的比天上这雨来的快多了。
“胡大人,胡大人……”此时一个妇人大着胆子半直起腰向胡府尹招手。
胡府尹认识这妇人,这妇人与他家夫人有交往,这是户部度支的夫人。
“胡大人,我们我们真的,真的什么都没做,我们就是来求她放过我们,不要让我们老爷跟着怀王去封地,可是我们真没踩什么花花草草,更没折断杏花的花枝,篱笆院儿我们碰都没碰过,还有那屋顶,那屋顶我们怎么能上得去,大人,求大人明鉴。”户部度支夫人用颤抖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