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苑并没有将所有的事都告诉江婉莹，只是稍微点一下。
按照江婉莹的聪明才智，不应该完全不明白的。
不管怎么说，江婉莹都是太师府的嫡长女，当然不是傻子。
或者，有些事她不是不知道，就是不愿意相信。
“苑儿，你怎么知晓这么多的事？分明，你才八岁，怎会懂得这么多？”江婉莹突然想到这个。
唐苑知道，江婉莹迟早会觉得奇怪。
毕竟，她这个当女儿的，之前性子如何，现在性子如何，如此不同。
当母亲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晓？
“娘，女儿不是傻子，以往天真只是想要得到父亲的宠爱而已。很可惜，父亲从未将我视为女儿，他疼爱的只有那三姐弟。先前我与萧姨娘关系很好，经常都去她院子里玩耍。有一日我睡着了，他们不知道我在角落，便聊了起来。”
听到这里，江婉莹下意识不想继续听下去。
可是也很清楚，她不得不继续听。
“苑儿可是听到了什么？”
唐苑深呼一口气，红了眼圈。
重生后，唐安这个人，就像是长在唐苑破溃的伤口处冒着毒汁的脓疮腐肉，时时想起她临死前的痛苦便发作。
虽不至于要了唐苑的命，却也恶心她好半天，当真是渗得慌。
唐老夫人那无赖市井泼妇一般的存在，都比不上唐安给唐苑带来的恶心感觉。
“娘，父亲说他从未将我当做女儿，所做出来的一切，只是演戏罢了。刻意宠着我，是想要我的性子变得扭曲，其实就是在捧杀我而已。还有娘，他对你只是逢场作戏，若不是看在外祖父的份上，他绝对不会娶你。或许娘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我还是说了。萧姨娘和父亲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要不是祖母知晓母亲的身份，断然不会让父亲娶了你。”
一提到唐安的所作所为，唐苑没有一刻是不怨恨的。
她甚至，还想将上一世唐安做出来的事告知江婉莹知晓。
却也明白，这些话万万不能说。
“苑儿，你说的可是真的？”江婉莹握紧拳头。
到底是大家闺秀，尽管现在气愤难当，也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娘，我是你女儿，不会骗你的，真是我听到了，所以才会告诉你。而且他并不是一个高风亮节之人，而是一个鼠辈！这几年他的确是没有找外祖父帮过忙，可是只要有事，他一同你说，是不是每次就成了你主动？你真觉得我们府中只有一妻一妾就是好事吗？他并非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萧姨娘，他的心尖尖。”
江婉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如今听到女儿这般毫不掩饰的话语，心中更是一阵钝痛。
是啊，她太傻了。
“苑儿，是娘不肯认清现实，让你委屈了。”
回想起唐苑经常哭喊着说她没有做过的事情，但唐安都一口咬定是她。
江婉莹也误会了，是她把唐苑养得那般目中无人。
实际上，不过是唐安对女儿的不满罢了。
在他心里，她和女儿，始终都是外人，江婉莹还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