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贺兰的呼喊声从耳畔传来,由远及近。
水影月一怔,有些恍神般缓过劲来,背脊微微发凉,她敢肯定,刚才所窥视的那位明黄长裙的女子就是鸣凰国的女皇陛下,原身的亲生母亲。
“娘子不用担心方侍妾,方家乃当今女皇陛下跟前的红人,一般人也不敢对他下手。”贺兰以为水影月是担忧方染衣的安危,特意出此安慰,虽然心中颇有些醋意,但也能体谅,毕竟方染衣对他们来说还是有用之人。
“嗯,我担心的倒并不是这个。”水影月将探知模式暂时收回,并且暗暗对系统下达了命令——将怡红院屋内的对话暂时录制,晚间我再来复盘。
告知:受到宿主指令,录制中。
“那娘子现在有何打算?”贺兰见水影月脸色仍旧有些疲软,提议道,“需要为夫去将方侍妾寻回吗?”
说着贺兰便要起身离去,水影月连忙扣住手腕阻挠道:“不必,他不会有事的。”
“好,为夫都听娘子的话。”贺兰感觉有些微妙,仿佛水影月知道的内情比他知道的还要多,甚至非常明显地感觉到水影月有什么事情在刻意隐瞒着他。
贺兰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不过是分开了一天而已,为何他们之间就出现了不可言喻的隔阂了呢?或者是说,他偷偷送信一事被水影月知道了?
不应当,贺兰摇摇头否决,虽然水影月有事情瞒着他,但水影月对他的信任,贺兰还是能够十分清晰地感知到的。
“贺兰,可以请你先去寻马车吗?”水影月倍感疲软,甩了甩手脚道,“我实在不想走着回家了,可以吗?”
“好的娘子,交给为夫吧。”贺兰面上笑盈盈的应下,心底却是凉了一大片,他知道,这是水影月在故意支走他。
到底又是什么事情,不能当着贺兰的面说,却要同莫晗生这个外人说呢?
贺兰转身离去,关上房门,静静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烛火摇曳中的水影月和莫晗生,忽然悲从中来。这是第一次,贺兰开始对水影月的信任产生了怀疑,也是第一次觉得他快要装不下去了。
面具戴在脸上太久了,等揭下的那一瞬间,恐怕也是要撕裂一层皮的。
——“你倒是也无需刻意支走他,我倒是没所谓的,可你瞧他那眼底掩不住的落寞,我都觉着替他伤心了。”莫晗生见贺兰走后,抬眼看着水影月就开始说些揶揄的话,说完还不忘唉声叹气道,“你们可是夫妻,不必为了我这个外人闹成这样。”
“……把你给能的,你就不能不要说话阴阳怪气的?”水影月翻了个白眼,坐在莫晗生的对面,理直气壮道,“贺兰才没你那么小心眼,他不会同你计较这些。”
“喔?”莫晗生挑眉,显然不信,“我还从没见过不会吃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