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卿筠并不知道她们主仆俩的盘算,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她只闷在房间里,专心抄写《女戒》。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问题。
她并不是“别卿筠”本人,字迹肯定是不同的。
而且……
她也不会毛笔字。
这可难坏了别卿筠了。
原来那个别卿筠是个大家闺秀,所受的教育肯定差不了,写的字想必也难看不到哪儿去。
若是她那一手狗爬字入了别人的眼,岂不是要穿帮了?
她心想:这该死的破系统,也没说穿帮了会怎么样。
别的还好说,若是被安下一个“中邪”的名头,别说女配逆袭了,她可能会被当场捉住,送到道观或者寺庙里驱邪。
到时候,全京城都会知道,兵部侍郎别重山的家里,出了个疯癫的女儿。这宣扬出去,可不是什么美名。
别卿筠愁得都要掉发了,这边春雪又拿了个奇奇怪怪的布娃娃出来,问:“小姐,这个还留着么?”
别卿筠原本只是随意地瞄了一眼,这一看,就吓了一跳。
好家伙,这是个写了生辰八字布娃娃,上头还插着好几根针。
凭借她生前看古装偶像剧的经验来看,这十之bā • jiǔ就是传说中的巫蛊之术。
这难不成是原来的别卿筠做的?
多大仇啊,还整了这个玩意儿。
别卿筠把布娃娃拿在手上,仔细端详。
别说,这做工还挺细致的。
她道:“生辰八字看着挺眼熟,谁啊?”
闻言,春雪奇怪地瞧了她一眼,道:“这是小姐您做的,自然是……”
纵然她没把话说完,但凭别卿筠对这剧情的了解,也能猜得到——
这个布娃娃诅咒的是别卿婷。
能想象到原主对女主的怨恨有多深了。
别卿筠“啧”了一声,旋即将布娃娃上的针都扒了下来,然后将娃娃往春雪怀里一丢,道:“从今以后,在我的院子里,别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封建迷信不可取,明白么?把这玩意儿烧了罢。”
春雪愣了一下:“小姐您说什么?”接着她又愕然道:“烧了?”
别卿筠点了下头:“嗯,烧了。不过这些针可以留下,还能用来手工女红,别浪费了。”
闻言,春雪呆呆地应了声“哦”,随后便带着布娃娃出去了。
支开了春雪,别卿筠即刻取来一支毛笔,顷刻间便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片刻后,她放下笔,低头端详。
“一个字,丑。”
别卿筠丢开笔,心烦道:“要是有钢笔就好了,这毛笔我哪能写啊……”
等等。
钢笔……
好像也不是不行。
别卿筠的目光落在手边的毛笔上。
*
这边,春雪刚将布娃娃拿到僻静处,点了火盆子烧掉,回头便听见别卿筠在喊她。
春雪应了一声,便急忙跑了回去,哪知道一回屋,就看见别卿筠拿着把小刀,竟是将一管毛笔给削断了。
春雪一惊,忙道:“小姐,那可是前日老爷送来的玉湖笔!”
闻言,别卿筠耸了耸肩,道:“我管他是什么笔呢。”
说完接着削,直到将那笔管的切口处,削成一个尖出来。
看她神态认真,春雪不禁有些好奇:“小姐,您在做什么?”
别卿筠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你等着瞧,我要做一根携带方便,又书写流畅的笔来。”
羽毛笔,是钢笔的前身,通过把羽毛的端面削成斜尖形,再醮上墨汁来进行书写。
别卿筠要做的,就是类似羽毛笔的一种简易蘸水笔。
她将毛笔笔管的切面削成尖,再从中间切出一条细缝。
为了让笔管具有蓄水的功能,她还将笔管的中央给挖空一块,同时塞进一点棉花。
约莫一个时辰后,简易蘸水笔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