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无故挨打是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
于是,就在那巴掌落下的瞬间,别卿筠往后一躲——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她故作崴脚,惊愕地看着别重山:“女儿做错了什么,竟然劳动父亲要亲手教训?”
别卿筠一面说,一面暗中掐了自己一把,登时疼得眼泪直掉。
她一哭,那秋姨娘这才假模假样地拉住别重山:“老爷,您这是干什么呀,筠儿还小,和婷儿不过是有些误会而已,犯不着动手呀!”
她一说话,身边的丫鬟婆子也开始劝:“老爷息怒啊。”
随后,别卿婷也眨着通红的眼睛,说:“都是女儿的错,才引得父亲和姐姐有了嫌隙,女儿该死!”
别重山一听,脸色就更难看了:“胡说什么,该死的不是你,而是她!”
说完,还瞪了别卿筠一眼。
别卿筠:“?”你可真是亲爹啊。
别重山又道:“若不是你,册封宴上的事情,怎么会传到外头去,现在京城的老百姓都在讲,说咱们别府,出了个玩弄巫蛊之术的女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女,竟让别府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别卿筠:“……”那还是我的错了?
无语死了。
她刚想拂袖而走,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名仆役急匆匆赶来:“参见老爷。宫里的太监来传话,说是圣上请老爷去商讨军机要务。”
这句话把别重山的怒火浇灭了大半。
秋姨娘说道:“老爷快去罢,政务要紧。”
闻言,别重山只得冷哼一声,旋即大步离去。
待他离开后,秋姨娘还想来拉住别卿筠的手:“别怪你父亲,他就是这个性子……”
不等她把话说完,别卿筠当即抽回自己的手:“我还有事,就不招待姨娘了,春雪,关院门。”
她走得潇洒,全然没有发觉身后那对母女,是用何等仇视的眼神瞪着她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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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三刻,西边的太阳已经落了山,这会儿,西陵国使者的车马才缓缓驶入京城,刚好在宵禁之前入了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