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太平盛世,西陵国与周国互不相干,如何能立下军功?
这么多年,他在兵部侍郎的位置,始终没有升迁,料想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
他叹了声气,旋即将桌案上的公文叠放整齐。
别重山想:罢了,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还是做好眼前的事要紧。
明日便是盈月节了,他需要将最后的公务再确认一遍。
按照以往的惯例,为保证盈月节期间,京城百姓的安全,兵部与侍卫司将各派八路兵马,守卫京城的八大街巷。
而这八支队伍,则各自对应八块令牌。
想要调动这八路兵马,只能依靠对应的令牌。
每块令牌上,都雕刻有兵部的特殊记号,并且标明代表的八大方位。
这天下午,别重山拿到了分到他手上的“东”字号令牌。这代表着他必须在次日盈月节前,将此令牌教给侍卫司,让他们提前派兵驻守。
别重山已经做好了打算,等一会儿下值,便亲自将令牌送到侍卫司。
不过就在这时,有人叫住了他。
“别贤弟,请稍候。”
别重山回过头,是昔日的同窗,刘农苑。
虽说是同窗,但也有许久未好好说过话,太深的交情,那也没有。不过巧的是,他们各自的女儿倒是很有情谊,每逢宴席,都在一处玩儿。
于是别重山停了下来,说道:“是刘仁兄,不知有何要事?”
刘农苑与他是一般大的年纪,如今也年近四十,长了一下巴的胡子。
此时,他快步走了过来,道:“许久不见别贤弟,不知近来可好?”
别重山将公文一堆,转而收起盈月令牌,道:“诶,好与不好,都是如此。刘仁兄如何呢?”
闻言,刘农苑却是抚掌叹道:“唉,别说这个了,一说呀,我就心烦。你是不知道,我那个不孝的女儿哟!”
这句话引得别重山不禁想起自己的女儿,别卿筠来。
若说不孝,谁能比得过卿筠呢?
于是,他也没忍住惆怅。
“你心烦什么,我瞧着,你们刘姑娘的性子是顶好的。不像我们卿筠,哎,你可知外头都是怎么说她的?”
刘农苑同样“哎”了一声,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可巧,明儿是盈月节,今日起我便休沐了。不知别贤弟今日可有空?咱们兄弟俩寻个好去处,说道说道。”
别重山面有犹豫:“可是我今日还要公务未处理完……”
“哦,何事?眼下已经是下值的时间了,不如明日再处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