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定简的一句话直接就将任政给激怒了。他猛地拍案而起,瞪着一双怒目,道:“逆子!”
说完,一个砚台便砸了过来。
别卿筠离得近,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动作。她立马屈膝一跪,口中喊着“皇上喜怒”,躲过了砚台。
然而她敢躲,任定简却不敢躲。
他不闪不避,硬生生挨了砚台这一砸,旋即膝盖一跪,说道:“今日之事,是儿臣的错,是儿臣对不住别三小姐。因此,儿臣决不能再让她受了委屈,必定要让她与永宁郡主平起平坐。”
任政怒气未消:“亏你还有脸说?难道……”
他话未说完,别卿筠便磕了个头,说:“请皇上暂息雷霆,容臣女说一说。”
任政长出口气,随后坐下来:“你说。”
“是。”别卿筠对他行了个礼,转而面向了任定简:“方才定王说,婷儿妹妹受了委屈?”
任定简挺着脖子,看也不看她:“正是。”
“好。”别卿筠说道,“她受了委屈不假,可是王爷,您应当知道,受了委屈的,可不止是婷儿妹妹。”
任定简一挑眉梢:“哦,那还有谁?”
语毕,任定宗出声了:“三皇兄糊涂了,今日定国公府,郡主也受了极大的委屈。”
闻言,任定简却是冷笑一声:“她?”
他鄙夷地看了一眼别卿筠,说:“你看这个妒妇,她屡次迁怒于婷儿妹妹,哪里受了委屈!”
一听这话,别卿筠真想骂他一句“大shǎ • bī”。但是她有修养,她是个有肚量的好人。
于是,她微微一笑,说道:“王爷与婷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干出那等下流事,不是明摆着教我没脸么?
“再怎么说,我也是王爷您未过门的妻子,您这样做,是否考虑到了我的颜面?”
不等任定简说话,别卿筠又紧接着说,“当然,我不过是区区兵部侍郎之女,自然没什么脸面的。但是,王爷您不看我的面子,也该看看国公夫人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