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月望着房内一应俱全的用品,随手翻了翻。
接着她思量许久,坐下来,拿出纸笔,磨开墨砚,开始写信。
锦短信简,数日之后,一纸家书传到了简行俭的手里。
“女儿现下一切安好,爹爹阿母勿念。待到雁归时,新羽自回巢。”
简行俭拿惯金戈的手抓着信,就快要把薄薄的一层纸捏烂。
他正是壮年,脸上带着黄沙磨砺出来的成熟,身形伟岸,仍可从他身上看到雄鹰的影子。
简夫人赶紧从他手中接过信纸,生怕她夫君一个手抖真的把信撕了。
她看起来还很年轻,保养极好,一双碧蓝眼瞳被大卷黑发衬托得更加夺目。
“这女子真是越发不知天高地厚,这次竟敢如此胡闹!真不知随谁?”简行俭一拍桌子,桌上茶杯抖了三抖。
简夫人看他,腹议道:“还不是随她老子。”
不过她没说这话,而是换上稍稍安心的语气:“小月平安无事乃是最好的消息。其他再议便是。”
“这怎么能叫无事呢?陛下前几日传信过来,说安月失踪,问我有没有消息,你可比我急得多。现在收到信了你就放下心了?”
“女儿不是说她会回来嘛。”
“她已经不是闺阁里的小女儿家了,她现是一国之母!岂能不留一字,就擅自离宫出走?说小了是皇家事端,说大了是庙堂越距。陛下由此降罪于她和简家都不为过!”
简夫人微微叹口气:“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首先是小月的母亲。我就讨厌你们这些五兽将这一点,把李王室当成神来供养。”
简行俭见他夫人眉头有些不悦,尽力收敛了些火气。
他道:“我何尝与你不是一样的心思?只是安月这回,着实是太过分了。她这般不计后果,也不管我们会有多担心。”
“小月,可能是觉得没有必要再在皇宫呆下去了。毕竟,她马上就不是皇后了。”简夫人眼中黯淡下去,琢磨着女儿的心思,她心中也是悲戚渐起。
简行俭听言,火气顿消。他走过去,轻轻揽住了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