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都吓懵了,等回过神来要去跪求知州通融,却只见知州竟朝着他身边那个看不出来什么官的武士点头哈腰作起拱来:“韩将军,要不然由您来审吧?”
李氏喉头一紧:将军?!
不但来了个宫中侍卫,而且还来了个将军?!早前就听说了邬兰凤招来了京城的人,没想到进城来的人如今竟与知州同来,知州还对他们俯首贴耳……
李氏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边厢杀威棒也已经打完了,林之焕被拖了起来,先前那股机灵劲全部没了,抖抖瑟瑟地趴在地下。
韩骏也没有客气:“林之焕,邬兰英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勾结张家一道谋害死的?”
“草民冤……”
“不说实话就给我打!”
林之焕话还没说完,赵素就已经发话了。
后面的捕快亲眼见到了皇帝驾临知州衙门,这个时候哪里有敢不听话的?一拥而上,就把林之焕给压到地下了。
林之焕在他们面前就犹如砧板上的肉,不敢再耍滑头,四肢抽搐了几下,便就白着脸出声了:“青天大老爷在上!草民不敢说谎,是——是草民,草民所为!”
“那程云慧之子的死,可是你背后下的毒手?”
“此事草民着实冤枉!邬家小子是个大活人,当时我那亲家也还在世,邬家旁支也没有人敢太过欺到他们头上,草民一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直接shā • rén,二来也不敢确定我那亲家是否会从旁支里过继子嗣,邬家小子与草民绝无相干!”
林之焕扯着嗓子干嚎起来。
“还敢狡辩,再给我打!”
赵素一声令下,捕快们又一涌上去朝他落了棍子。
林之焕在棍棒之下却也不曾改口,哪怕打到晕了过去,也还是坚称自己冤枉!
一旁的邬家母女胸脯起伏,牙关早已咬得死紧。柳氏和已经苏醒了的李氏是早已经吓得不敢出声了,林燮则怔怔地站在一旁,既没有看着地下晕过去的林之焕,也没有去看站在当场的任何人,他的牙关也咬得紧紧地,双眼里涌动着波潮,攥紧的双拳指节全已发白。
“好一双为人父母者,邬家的家产,就是你们行凶作恶的全部理由吗?如果是这样,你们该把我一起杀了,因为即使是你们抢夺来了这份家产,我也绝对不会要!你们应该把我杀了,把多来的不义之财交给一个愿意与你们同流合污的人!”
林燮佝偻着身子,望向地上的林之焕和李氏,喃喃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
“燮哥儿!”
李氏惶恐地望着他:“我是你母亲!”
“那又怎么样?”林燮看过去的目光里喷着火,“你杀了我的孩子!也许你们从前是我的父亲母亲,但从你们朝我的妻儿下手那一刻开始,你们就已经是我的仇人!我没有这样的父母,我没有!我要是再认你们当父母,九泉之下我该如何去面对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