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赵素在马车上连连抚着自己的心。
明明在他连番的欺榨之下,她对他的美貌早已经熟视无睹。
——是了,搞不好是身体正值得青春期的缘故呢!激素使然,所以但凡有个男的调戏她,她就脸红心跳了。
也太没用了!
索性回京她就去找个男朋友吧,整天都要跟狗皇帝接触,也免得到时候饿虎——不,饥不择食。
她把头甩了又甩,到驿馆门前下车才好歹把心思平定下来。
皇帝已经自暴了身份,自然只能住衙门,赵素路过他原先住过的那间屋子时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回到自己房里,洗了手脸,又往床上一倒,脑子里浮过林燮与邬兰凤,又滑过皇帝,最后在对陆太后母子最初的回忆里渐渐睡了过去。
邬兰凤敲响她的房门已经将近黄昏,赵素爬起来开了门,只见她衣冠齐整站在门口,还冲自己露出笑容。除了眼睛还有些掩不住的浮肿之外,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了。
赵素连忙把她让进屋里:“这会儿过来可是寻我有事?”
邬兰凤摇摇头,在桌旁坐下道:“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先前我都没顾上,总还是想着来说一声。”
“太见外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同为女子,我义不容辞。”
邬兰凤微微笑道:“上次你路见不平,便是何姑娘出事的时候。没想到这么快,你的热心肠又落在我身上。”
“就像你说的,这世道里的女人太难了,所以但凡我遇见了,总会要出个手的。”
“是啊,”邬兰凤幽幽叹息,“我母亲与父亲共同创下家业,可谓是个能干女子。我跟着他们走南闯北,也自诩不是那无用之人。很多事情我看在眼里,都很明白那样不对,但总是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满脑子就很混沌。
“听了你的话,却茅塞顿开了,我才想到,原来我应该是这样那样的思路。
“知道么?你最让人佩服的正是你这份认知。我这半天躺在床上,心里并不悲痛,反而觉得很有力量,因为我知道了,我们女人就应该理直气壮地、有尊严地活着,做买卖也好,顶门立户也好,这都是可以让我们挺直身板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