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刘成伟看着恼火,“你在这儿挑拨离间什么呢!”
“什么?”沈惕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我还以为你只会跟很强的人打好关系呢。没想到……”
说着,他忽然露出恍然大悟地表情,扭头朝上野说:“对啊,差点忘了,你拿到的是武力值和生存价值都很高的角色啊,那就说得通了。”
“你!”
沈惕的一番话,让上野和刘成伟两人面面相觑,气氛甚至变得有些尴尬。可始作俑者却轻松自在,二话不说离开长廊,还友好地背对他们挥了挥手。
“要好好相处啊。加油。”
一转身,他脸上微笑的表情当即消失殆尽。
想去阅读室坐坐,却意外发现吴悠领着杨明往隔壁的琴室,杨明表情凝重,似乎听到什么并不想听到的东西。
沈惕想了想,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在这座封闭的地堡里,时间过得很快,等沈惕在桌球室结束了自己和自己的最后一轮对弈,再次来到空无一人的会客厅之后,时钟显示的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
他站在原地望了望,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一路上没有遇见其他人,大概是强制入眠的时间快到了,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比起卧室,更像是过去忏悔罪孽的人告罪的地方,华美的宗教壁画一直延伸到里面,看久了就觉得心慌。
躺在床上,天花板上绘制的神祥和慈爱,一双蓝色的眼睛与沈惕对望。
他对这种宗教毫无兴趣,甚至有一种天然的对抗。
闭眼后,安无咎割断头发那一幕在他脑海中不断出现,像是发生故障的机器。尽管他当时本就打算试探安无咎,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无害,但安无咎骤变的瞬间,还是令他感到意外了。
终于碰到个有趣的家伙了。
渐渐地,空气中似乎弥漫出一种微甜的香气,令人晕眩。昏昏沉沉间,沈惕彻底失去了意识。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和真正的入眠完全不同,更像是快速剥离意识的梦魇。
诡异的是,他明明睡着了,却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些许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沉重的庞然大物拖动发出的摩擦声,沙沙沙,沙沙沙。
催眠气体和细小声音在神经上拉锯,就在完全入眠的临界点,他忽然听见唱诗声,歌声圣洁美好,循环往复,在朦朦胧胧的催眠曲中,沈惕完全丧失了意识。
再睁眼,他是被门口的议论声吵醒的。
这里的白天和晚上没什么区别,灯光是唯一的光源。沈惕略微感觉到头痛,大概是因为昨晚的催眠气体。
“怪不得这里看着这么像教堂,但好像又和教堂不一样……看着怪瘆人的。”一推门,沈惕就听见上野说着这话。
“你不觉得那些天使,就像、就像盯着咱们一样吗?”
沈惕合上门,双臂环胸朝他们走过去。其余人都在,除了安无咎。
杨明手里攥着一张纸,神情凝重。
沈惕没什么好奇心,只看着其他人惊恐的表情。
“操,这是什么意思。”刘成伟吐出嘴里的木头签子,“越看越邪门儿。”
忽然,身后的一扇门砰的一声被打开,沈惕回头,见安无咎打着哈欠抓着头发往外走,头上还顶着已经消耗了将近四分之一的黄色能量条。
他不知从哪儿找了件宽大的白衬衫披在身上,没扣扣子,松松垮垮,正面露出他包扎的伤和黑色芍药花纹。
“什么邪门儿?”安无咎无所事事地走过来,直接从杨明手里将那张纸拿走,露出一个漂亮的笑,“我吗?”
“你!”
“嚯,字儿这么多。”安无咎低头盯着这张纸,用十分敷衍的语气将上面写的东西念了出来。
“晓谕万物的神,我用剧毒夺取那些人的呼吸,融化他们的内脏和肺腑,祭司者应当生祭,奉上鲜血,奉上无尽的恐惧与遍野哀嚎,奉上最虔诚的祝祷,愿主悦纳。我匿于幸存者之中,将最后七名生者的血送诸圣坛,一人一命,子夜是燃烧馨香的朝圣,是我免疫的痛楚,是神圣的安息之时——您最虔诚的教徒。”
“文绉绉的。”安无咎念完,表情有些嫌弃,他无聊地翻到背面,什么都没有,又将纸张对着光源检查,“打印出来的?”他又揉了一把,“不会是全息吧……”
杨明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纸,“用不着你操心。”
“怎么就用不着了?”安无咎挑了挑眉,“这是在哪里发现的?是谁发现的?”
“是、是我。”上野举了举手。很快被杨明喝止,“闭嘴。”
靠在墙壁上的钟益柔用手掌里的小镜子照着自己的脸,给自己补口红,一边涂一边说:“难不成是游戏新给出的提示?‘我匿于幸存者之中,将最后的七名生者送诸圣坛’,这不就是……”
安无咎用那种兴奋又喜出望外的语气,笑着说出其他人不愿接受的话。
“哈,原来我们八个里面……还有一个要杀掉所有人的邪·教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