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嗯。”
林婉柔盯了李承玉许久,发现他并没有特别在意阮芙,倒是和谢辞总有不尽的悄悄话,这让她放心些,温声道:“各位都在京洛,大概听说老侯爷还在世时,先帝曾恩赐御花园的花种,还特意从西域运来花房,说愿与老侯爷同赏四季。”
“当然记得,入秋还能看到那么多奇花异草,除了皇宫,京洛独这一处。”
“回忆起来,老侯爷真称得上有勇有谋,让晚辈们钦佩不已。”
“是啊!老侯爷在先帝亲征时有挡刀之恩,有这个殊荣看到花开不败,我们是借他老人家的光了。”
“多谢诸位记得,诸位客气了。”
林婉柔有意提起这些,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说话显得更有底气,“现在日头还早,不如我们先玩局飞花令,等花匠准备完再前去赏花?”
大理寺少卿家的戴公子笑道:“婉柔姑娘这个提议不错,不过玩到是可以,白日就莫罚酒了,以茶代酒吧。”
林文宇插嘴:“果酒而已。少许喝点不碍——”
“戴公子说的是。”
林婉柔侧身狠狠瞪了林文宇一眼,他不敢再开口,他是比林婉柔年纪大。但作为二房,身份哪比得上长房侯爷的嫡女。
“为显公平,我决意不如就抓阄吧。”
“也行。”戴公子笑道:“二姑娘真是做事规行矩步。”
场上氛围愈加轻松,别家公子说话随意了许多,“或许婉柔姑娘是有这个底气,她从小寻女师,学究造诣可不一定比咱们差。”
“哈哈哈哈。”
林婉柔对送上来的恭维,推脱了几句,然后笑着从荷香捧过来的瓦瓮中摸纸团。
纸团中摸到了一个,再由荷香展开往外公示。
“各位公子、姑娘们请看。”
大家看了眼纸条,“啊,原来是琵琶。”
“简单是简单,就多为闺阁怨诗,说出来还请各位哥哥千万别见笑。”年纪最小的左布政使家小儿子陈公子说道。
“哈哈。不会,不会。”
林婉柔觉得时候差不多,吃了口香茶,道:“还有桩事,我家几位妹妹平日里背诗不多,我看就不要照平日的规矩,只要能背出含这二字相关,便算过去,好吗?”
“规制是人订的,今日难得婉柔姑娘邀请,才有这般交流机会,大家玩趣罢了,你说了算。”
飞花令在京洛大大小小的聚会酒桌盛行,俗话说,借诗词之趣,饮名品佳酿,行令时用诗词曲中的句子,首字位置还须得按次序出现。
林婉柔说完,荷香对阮芙做了个手势,意思叫她背那晚的两句诗就好。
“嗯,不如就小弟先起个调吧。”
“琵琶挑尽黄昏月,不见花间凤辇来。”
虽说只是背几句诗词,但其实“琵琶”的取题略有尴尬,一来带琵琶二字,多为描述女子怨愤抑或暗喻情爱,二来,若背些太过直白的绝句,又好似学识不够,最好是生僻些,同时寓意能衬此时温馨情景,少怨怼,如此一来,可选的便少了。
戴公子想了片刻,“唔...琵琶峡口月溪边,□□头佗忆旧川。”
李承玉推了推谢辞,谢辞执书转过去,似乎根本不想参与。
“谢公子这是....?”
李承玉勾唇:“不怪他,是我拿物要挟,硬把他逼来的,你们任他去。”
“哈哈。”
听这轻松的语气,看来大学士之子和这位谢公子确是深交,众人不晓得谢辞的身份,难免高看他一眼,跟着奉承几句好话。
众人不信调侃,阮芙却忽然想到李承玉先前在书斋答应过今日会给他们婚约,难不成谢辞过来就是因为此事,哎,她怎么好像总是在麻烦他...
飞花令仍在不断继续,不久轮到了林婉柔,她不想被阮芙听出端倪,说了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