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阮芙又喝了口,到剩下大半,她把荷叶勺端给谢辞,“我够了,余下归你啊。”
谢辞先看向她的指尖捏住的荷叶,目光逐渐往上移到她的下颌,最后是殷红唇瓣,她唇角溢出少许白汁,很快她自己也发现了,十分自然地伸舌头舔了舔。
谢辞吞咽了口,倏地起身背过她,“我不饿,你把剩下的都喝了。”
谢辞觉得他好像又开始发合.欢药的病症,全身燥热无比,看来回去之后得尽快找医师把脉,那剂药性未免也太强悍了。
阮芙很茫然:“可我喝不下,先前说好留给你的。”
“那就放那。”
阮芙觉得谢辞哪里都好,单是脾气时好时坏,以前不觉得,最近因为与他相处时长,越发明显。
于是这般之后,方才还并排取火的两人,一个笔直站窗边,一个抱膝坐火堆旁,互相不搭话,仿佛素不相识。
阮芙兀自闷闷不乐,将白粥全部喝完。
半柱香过去,门外有对中年男女站在门口,往门上敲了敲,笑问道:“请问两位,这里可否让我们避个雨?”
阮芙第一次出府外,且心思纯善,招手道:“当然可以,我们也是在这儿避雨的。”
“多谢多谢!”
谢辞原本背对他们,听到有人进门,自然地站到阮芙身后。
男人搀扶女子走进,把地上清理干净后铺上边角布料,将他的妻子安顿好,再从谢辞的火堆里借了点火,在阮芙对过烤起了馒头。
男人见阮芙盯着他手里,笑呵呵道:“你们要不要馒头,我包里还有呢。”
阮芙摇头,她就是觉得新奇,在侯府哪可能见过烤馒头,谢辞没等她开口,淡淡道:“不用。”
男人是个爱聊天的,边烤边道:“外边儿的雨可真大,我和媳妇赶去扬州做些小买卖,喏,就是那筐篓子里的毛皮,生怕给雨浇坏咯。”
阮芙更觉得好玩儿了,正想搭话,谢辞嗯了声,又掐住了她的话头。
阮芙:“...”
年轻妇人瞧出对面两人的暗暗较劲,开朗道:“好了,老罗你怎么老跟姑娘说话,别吓坏了人家。”
老罗面色一惊,恨不得跪在地上,“媳妇,我没有,我说话哪儿敢挑人啊!”
妇人捏着他的耳朵,扯到身后,“妹子你别介意,我方才是说笑的,他就是喜欢聊天,碰到谁都这样,我看你们是新成婚,你夫君护你护的可真紧。”
频频率先开口的谢辞,这次慢了半拍,轮到阮芙红着脸,急急忙忙否认,“姐姐,你弄错了,我们不是夫妻,是兄妹!”
“兄妹?长得可不像啊。”
男子从他媳妇后面窜出个脑袋,要说眼前的书生长相出众,另一位姑娘也生的样貌非常好,但怎么看也没几分相似之处。
他再看女子说完脸红彤彤,瞬间明白过来,嘿嘿道:“我看懂了。哥哥妹妹嘛,我们也是,没成亲前不都叫哥哥妹妹。”
“不,不是!。”
阮芙被他说得更躁了,她晓得自己不会争论,扯了扯身旁的谢辞,小声道:“你快与他们说,我们上船前商量好的,免得外人误会。”
谢辞的确准备以堂兄妹为托词,不知为何看到阮芙这般的急切模样,他忽然就不想作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