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礼眼熟。
方休便是一愣:“何真人,你……”
何大孝敬这礼,跟刚才老山监一模一样,连多谢二字都不差,难不成……
“方观主或许听说过,我的心结,便是我师父的心结。”
何真人不起身,诚恳道:“你帮我师父解开心结,便是帮我解开心结。这一礼,我敬道果之师。”
又一颗道果?
道果是心性修为,凝结与否,只能从境界与言行举止上判断。
何真人绝不会拿道果开玩笑。
既然如此说,定然也是已经凝结道果。
只是都说道果之难,难于上青天,今日竟直接有两颗道果问世?
洪司监,你死得冤啊。
“何真人客气。”
方休回一个礼,亦是诚心祝贺:“恭喜何真人。”
“何继斌,你既然凝结道果,便是大罗派真传。”
李都讲插话一句,问道:“你是要追随你师父去伏龙峰,还是来我青泽一脉?”
“师父待我的恩情,我没齿难忘,只是我既然已经改投青泽一脉,也不可再反复无常,反倒丢师父的脸面。”
何真人脸色平和,朝李都讲拱手道:“日后我就在青泽峰修行,请李都讲多指点。”
“好,从今日起,你便是青泽峰这一辈弟子的大师兄。”
李都讲欣慰点头,颇是感慨。
青泽峰大师兄,本该是洪司监。
昨日洪司监的死讯传回燕山后,青泽峰上下皆是又怒又悲。
洪司监是青泽峰最受器重的真传种子,竟自甘堕落,去沾染克门禁学,落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燕山大罗若因此事颜面扫地,首当其冲便是青泽峰。
如何不怒?
又如何不悲?
没想到才一日过去,青泽一脉竟又出一位真传。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这般大起大落,李都讲都忍不住叹一声世事无常。
“方观主,青泽一脉定然不忘你的恩情。”
李都讲朝方休行个礼,便催真气卷住一干弟子腾空。
何真人亦是催动真气升起。
只是他不急着走,停在半空里,回头看一眼方休,笑道:“方观主,我也送你一件礼物。”
“又来?”
方休伸手掏掏耳朵。
……
宫门前。
“国师!”
六龙宝乘还未停稳,身着四团龙袍的沉稳男人已经疾步迎上去。
“玉蝉子来迟,还请太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