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月一放假从学校回家过节,地震发生的时候,就我一个人在家里,家里唯一的亲人是我妈妈,她在xx公司上班。姨姨,您知道怎么能打听到我妈的下落吗?”
身体内尚存的记忆和情感,让她忍不住忧心这个世界相依为命的母亲。
医生道:“别急啊,我给你看看档案上有没有登记。”
查看了这半天的救援记录后,她神情一僵。
元幼杉母亲所在的公司,正巧就在中心商贸大厦的脚下,在倾塌中被砸得粉碎,在岗的员工无一幸免。
“姑娘你先好好养伤,救灾工作还要很久,说不定你妈妈当时不在岗……”
医生叹了口气,但她们心里都清楚,哪有那么多奇迹发生。
元幼杉垂了眸,“麻烦您了,谢谢。”
她隔壁床躺着的病人是个小姑娘,年纪还小忍不住痛,醒了以后便躺在床铺上哭疼,要爸爸妈妈。
医生和隔壁几个床的病患竭力逗弄,也没能让小姑娘止声。
从屋里压低了声音的交谈中,元幼杉得知这个孩子的亲人都死在了地震中,唯一幸存的她被家人护在身下。
“小小年纪的,真可怜啊,不知道以后是送福利所还是找亲戚领养。”
“这老天爷啊不给人活路,旱死人还不够,现在连城都塌了,我的老伴儿啊……”
“……”
旱灾,是除了地震以外元幼杉听到最多的词。
感受着隔着窗也格外燥热的阳光,以及屋里蒸笼一样的闷热,她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
极限环境,自然是与恶劣天气和自然灾害相关,仅一次地震算不得b级副本。
看来这个副本世界的开端,就已经陷入了高温、不降雨的境地。
正默默思索着,忽然有护士推门而入,拿着记录板问道:
“哪位是元幼杉?有家属来登记探望了。”
靠门病床上的女孩儿面露惊诧,看了过去,“我是。”
只是她记忆里的家人,除了一个相依为命的母亲之外再无别人,哪来的什么家属。
待一个相貌有一点印象的中年妇人从病房外露了头,看到元幼杉的瞬间也是一惊,愣了半晌扑了上来,变脸似得哭嚎着。
“我的闺女啊!你这是受苦了啊!”
不多时,又是两个一高一矮的男人揣着手跟着走了进来,年老些的穿一件皱巴巴的挂衫,砸么着烟头不说话;
年轻些的看着二十六七,流里流气。
还勉强算好看的面庞,也因为一双乱转的眼珠子大打折扣,视线落在病床上的元幼杉身上后,登时一亮上下打量。
“这就是表妹吧,咱表姑呢?”
元幼杉不动声色躲开了这一家人的手,在记忆里翻翻找找大概猜到了这家人的身份,但她仍是沉着眉眼,
“你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