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有点契合得过头了,换另外一个男的来穿女装,都会显得肩宽骨架大,特别不协调吧,但是他完全没有这种问题。]
[呜呜呜张导这节目的名字起得可太贴切了,我心动啊,疯狂心动!!!]
[呃,知道你们只顾着嚎叫了,估计没什么时间记得去截图。我就是来和你们说一声,莫名的,所有这个陌生男人的截图,都糊了,根本看不到他的脸。就像是我们只能暂时在直播里燕哥身边看到他一样,除了这个,别的地方免谈。]
[??竟然还真是!]
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从房间外面传来,看起来应该是池滟上了楼。
直到这时,燕时洵的神志才猛然从被邺澧吸引住的惊艳感里回神。
他迅速眨了眨眼,自以为很好的掩饰了自己刚刚的出神,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其实,我也很庆幸我的妻子是你,而不是别人。”
井氏婉秀深爱着井玢,而从历史记载来看,井玢力排众议一直让井氏婉秀这个旧时代的女性做自己的妻子,就算她成为了自己的污点也在所不惜。
这意味着,井氏婉秀那里会有很多有关于井玢的线索,并且,她能给井玢全身心的助力。而井玢则完全不用担心,想要暗杀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妻子。
燕时洵不知道要暗杀自己的人是谁,但是他很清楚,不会是邺澧。所以,由邺澧来作为他妻子的身份,再合适不过。
这相当于给了他最大的助力。
——不过从邺澧的反应来看,他好像并没有领会燕时洵本来的意思。
他怔怔的看着燕时洵转身走向房门的背影,眼眸中思绪剧烈翻滚,巨浪滔天激荡不肯平息,疯狂的想法如狂风从心中呼啸而过。
邺澧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在这一瞬间,塌陷了一角。
“噗……通”
极缓慢的,心脏跳动了一下。
而他的目光随着燕时洵移动,无法自抑。
池滟一副担忧燕时洵的焦急神情,却直奔向三楼的主人房而去,伸手就要推开房门。
就在这时,房门却主动被从里面打开了。
燕时洵从容平静的出现在门口:“池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池滟伸出去的手一僵,不自然的收了回来,她像是担忧燕时洵一样向他身后看去:“燕先生还好吗,没遇到什么事吧?我在楼下看燕先生一直没有下楼,所以有些担心想上来看看。”
燕时洵礼节性假笑:“池小姐还会担心我,真是令我受宠若惊。不过我没事。”
“——除非,你把找到个节目组的人,也算在有事的范围里。”
因为大家都强制有了身份,所以一直可以像个透明人一样隐藏在节目组中的邺澧,也失去了他的隐身功能。
虽然燕时洵有心想要让邺澧隐瞒身份,在暗中帮他。但奈何井氏婉秀这个身份作为井玢宅的另一个主人,实在是太过瞩目,想要隐瞒的话反倒更为可疑。
所以燕时洵干脆坦荡的推开房门,将邺澧介绍给门外陆续聚集过来的几人。
“介绍一下,这是导演助理,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出现在这了。他现在的身份是我妻子,井氏婉秀。”
池滟没有多想,抬头就往朝房间里看去。
结果这一眼下去,却心神剧烈震荡,仿佛谁把她放在了寺庙的巨钟之下,“嗡——!”的一声,震撼和麻颤顺着天灵感灭顶而下。
直将池滟的魂魄也震在了原地,面容上空白了一瞬。
落后两步走上来的张无病没有发现池滟的不对劲,他满不在乎的笑着道:“我就说了吧,燕哥不会有事的,要是连燕哥都出了问题,那我们就可以坐在客厅里等死了——我希望能坐在沙发上等,那样死得还舒服点。”
不过,当张无病的视线越过池滟看向房屋内时,他在看到邺澧的一瞬间,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整个被猛然敲碎,摇摇欲坠。
“你!”张无病震惊。
邺澧挑挑眉,气定神闲的等着张无病接着说下去。
既然张无病算是他现在的“女儿”,又是燕时洵在乎的朋友,那稍稍听一下张无病要说什么也可以。
燕时洵倒是侧目,心想着张大病这是出息了?认出邺澧是他聘了后就忘了的那个助理了?
结果张无病酝酿了半天,竟然脱口而出:“你穿裙子为什么这么好看?这不科学!”
还以为张无病要说出点什么振聋发聩的话的众人:“………”
池滟瞥向张无病的目光,更是带着隐晦的轻蔑。
还是赵真觉得张无病一个人太可怜了,于是赶紧解围道:“导演主要是发型不对。你看这位导演助理,长发就和古装很贴合,所以看起来没有违和感。”
燕时洵闻言,看了张无病脑袋上的两个朝天揪,然后更沉默了。
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看赵真:真是个善良的人啊,为了不伤害张无病幼小的心灵,甚至不惜说这种话。
张无病倒是自我感知良好,他看了眼邺澧,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揪揪,心满意足的点头:“你说得对。”
众人:……
算了。
“燕哥,这里面有什么吗?”池滟没有忘记自己上来的目的,她有些焦急的想要往房间里走,却因为燕时洵站在门口而被挡住了去路。
燕时洵深深的看了池滟一眼,然后示意邺澧和他一起离开。
“什么也没有,普通的夫妻主卧而已。”
说着,燕时洵面色平淡的关上了房门,迈开长腿走了出来:“走吧,赵真的腿长时间站着很难受吧,张大病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就麻烦池小姐照看着赵真了。”
“毕竟在这种危及的时候,我们要彼此之间互帮互助不是吗?”
因为池滟一直以来表现出的形象,所以此时当燕时洵这样说时,她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来拒绝。
她只好恨恨的一点头,几乎在磨牙一样的道:“好。”
燕时洵微笑,让开通往楼梯的方向,做出“请”的姿势。
池滟看了燕时洵一眼,但还是伸手去搀扶住赵真,不甘心却不得不暂时下楼。
在与赵真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燕时洵轻轻朝他眨了下眼眸。
赵真立刻了然,回以笑意,嘴上却说:“麻烦池滟姐了。”
池滟恨得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但还是道:“不麻烦,应该的。”
看着赵真心领神会的将所有重量转而压向池滟,让池滟吃力的踩着高跟鞋下楼梯,暂时分不出精力的模样,燕时洵唇边挑起一丝笑意。
所以他才不喜欢娱乐圈啊,成于什么就败于什么。
池滟因为自己的行事方式而积累了大量的粉丝,因此她很习惯在日常也下意识用这一套来应对。但现在,这却成为了束缚她脚步的方式。
“走吧。”见可疑人士离开,燕时洵转身向三楼的另外一边走去:“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是这里醒来。”
“说不定别的房间里,也有节目组的人呢。”
井玢作为那个时期有名的外交官,后世对他的记载很清晰,而网络上常年对井玢的抨击和挖掘,也让他的很多人生经历无所遁形。
也许是因为年幼就公费出国,井玢的很多个人习惯上都带着西方的烙印,比如那个时代的gāo • guān,大多数家中都有几个姨太太,或是红颜知己。
但是井玢却没有。
井玢的家庭结构很简单,燕时洵从记忆中的井玢故居介绍里回想起,除了井玢的妻子和两个女儿,常住在他家里的,还有一位女儿的林姓家庭教师,一位女性朋友。
所以他在张无病书桌上看到的那张合照,是家庭教师和大女儿的合影吗?
燕时洵皱着眉,轻声呢喃:“林?”
“林?”后面的张无病听到了燕时洵的话,奇怪道:“燕哥你在楼下安监控了吗?你怎么知道我又找到了个身份铭牌?”
“什么铭牌?”燕时洵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