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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夜雨野寺(12)(2 / 4)

而漫山遍野的农田之中,一个接一个的稻草人,抬起了头。

它们咧开嘴巴,白纸钱的脸像是顽劣稚儿随手的涂画,被雨水冲得掉色,红红黑黑混成一片,不似人脸。

“山神……”

稻草人拔起了支撑着它的红色长杆。

“山神诞辰……”

稻草人的黑色眼泪从脸上蜿蜒流淌。

“山神忌日……”

稻草人的脚下——

满是鲜血。

死不瞑目。

……

“是不是空调开太大了啊?”

张无病搓了搓自己手臂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有些奇怪的嘟囔着:“怎么感觉和冰箱一样呢?你们都不冷吗?”

然而满车的嘉宾,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嘉宾们,都身姿僵硬的将头垂了下去,像是纸扎人那样坐得板正一动不动,以致于看不清他们的脸。

没有一个人说话,车里安静得可怕,寒意悄然蔓延。

于是本来想要寻求认同顺势调高空调的张无病,被尴尬的晾在了那里。

他不自在的扭了扭身体,咳了一声又转身向旁边的燕时洵问道:“燕哥,你冷吗?要不我们把空调打高点?”

他燕哥一定会化解他的尴尬的!

然而,燕时洵却只是缓慢僵硬的扭过脖子,像一具死了很久而僵直的尸体那样,就连浑浊的眼珠都不会转动,视线直直的落在张无病身上。

“冷吗?我觉得这个温度刚好,张无病你慢慢就习惯了。”燕时洵笑得僵硬而艰难,像是一块冻肉想要勉强做出表情:“你也会喜欢上这个温度的,我保证。”

本来满怀期待的看着燕时洵的张无病:“呃……我会努力的,虽然我觉得这个温度和死人差不多。”

张无病一向是他燕哥说什么是什么,此时也没有反驳,只是当他燕哥在讽刺他娇气吃不了苦。

车里的灯光随着行驶越来越昏暗,只能勉强看清身边的东西。张无病看不到燕时洵的表情,但却感觉有一股寒意从周围袭来,冻得他一个哆嗦。

张无病不由得犯嘀咕:怎么和撞了鬼一样?但是他燕哥就坐在他旁边,不能啊?

但当他转回头,重新看向车前方的一片黑暗的时候,疑惑的“嗯?”了一声。

“司机,是不是忘了打远光灯?你能看得清路吗?道路这么黑还是开个灯安全些吧,而且也方便导演车找到我们……”

说到这的时候,张无病卡了下壳。

他这才意识到,车子已经开了有一会了,却一直没有看到导演车。但是按理来说,他在下了导演车之前已经嘱咐过他们停在路边等自己,而且他跑回来的时候也就用了十几分钟,到现在应该早就遇上导演车了才对。

怎么回事?导演车没和他说一声就跑了吗?还是嘉宾车开错路了?

极为信任燕时洵的张无病直接就开口问了,而燕时洵则回道:“改了路线,没有向前。”

“啊?”张无病茫然。

“天色这么黑,去村民家留宿一夜吧。”

昏暗之中,张无病听到那边的人影笑着说:“很快就到。”

只是那声音,冷得张无病一哆嗦,有点害怕。

不等绞尽脑汁的张无病想明白,车子就已经穿过田野,驶入了村子。

透过被雨幕模糊了的车窗,张无病隐隐约约能看到田里闪过几道红色,像是红色的布条在招展,不由有些奇怪:是野狼峰这边的习俗吗?把红布系在田里这种?

“到了,下车吧。”

燕时洵打开了车门,粗暴的拽起张无病的手臂,拎着他就往车下走。

张无病一时来不及反应,脑袋直接磕在了旁边的车壁上,疼得他眼睛里都泛起了泪花:“诶?诶???燕哥你这是怎么了,疼啊。”

莫名的,他并不想下车,即便拽着他的是自己极为信任依赖的燕时洵。

但当张无病仓皇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嘉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他的身后,无声无息的直直看着他。

见他挣扎甚至伸手抓住了旁边的车杆不愿下车,那嘉宾笑了:“张无病,总不能睡在车里吧。”

其他嘉宾也附和:“张无病,冷。”

“张无病,下去吧,我们都等着你呢。”

“张无病……”

……

高高低低的声音重叠到一处,像是空洞的回响。

张无病虽然本能的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被嘉宾们和燕时洵的话说得动摇了。

确实,他是导演,要照顾着所有嘉宾才对,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害怕就让所有嘉宾睡在车里,而且现在已经是所有嘉宾都表达了不满,他不能那么自私。

这样想着,张无病松开了抓着车杆的手,立刻就被燕时洵力道极大极粗鲁的拽着,踉跄着跌跌撞撞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下了车。

不知是张无病眼花,还是角度带来的错觉,他竟然觉得在他脚落在地面上的那一瞬间,所有静静站在车上的嘉宾都像是影影绰绰的鬼影,他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在笑。

张无病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抖,赶快伸出手想去揉眼睛,怕是自己眼花了。

但下一刻,他就觉得自己被燕时洵拽着手臂拎起来站好,推搡着将他推向前面。

小路的尽头,一间村舍的大门“吱嘎!”一声打开,里面的寒气混合着昏暗的灯光一齐涌出来,扑了张无病一脸。

从房门里走出来的人,笑得僵硬而充满死气:“是要留宿的客人啊,请进,请进。”

“我们村已经很久没见过陌生人了,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说到最后的音节时,村民的语调含混,如果细细分别,竟然听上去像是他在说的,是“生人”。

张无病被推搡到了房门前,踉跄了几下才勉强站好。

然后,就在他抬起头的时候,透过房门和村民的缝隙,他看到了房屋里的桌子上,正摆放着一张黑白遗像。

遗像上的年轻人似乎察觉到了张无病的视线,他动了动眼睛,缓缓转而看向张无病,咧开了一个贪婪的笑容。

张无病倒吸了一口气,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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